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嫔妾就多谢王妃关心了。”
走在回自己住的那个跨院的路上的时候,朱云佳看了一眼那个低眉顺目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丫头一晚,发现正是贺长安嫁到秦王府的那一天过来和她说过两句话的那个丫头,她当时也没有怎么注意她,却不想她今日居然有勇气在贺长安面前打圆场,且把圆场打的这样漂亮。
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还记得你,你曾经在我面前说过几句话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鬟笑了笑:“奴婢的名字叫墨色,奴婢的祖父是早年在圣上的潜邸伺候的,圣上入宫做了皇帝之后,奴婢一家人依然留在潜邸,只是用还剩的人脉把奴婢送入了宫里伺候,只是那个时候奴婢还小,宫里面的主子娘娘也都没有留意过奴婢,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奴婢长大了,就跟着王爷开府又被拨到了秦王府伺候。”
“哦?”朱云佳斜睨了一眼墨色,“看来你们家也算是有几分心思的了,不然也不会你小小年纪就把你送到宫里去,就这么被分了出来,你难道甘心么?”
墨色摇了摇头:“奴婢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如果在秦王府奴婢能够得到一个比在宫中更好的前程,那岂不是更好?”
欣荣院是朱云佳住着的那个小跨院,跨院外面稀稀落落的种着几株牡丹,因为欣荣院地理位置不好,所以说那几株牡丹开的也没有其他牡丹那般欣欣向荣,朱云佳看了,都觉得欣荣院这个名字真的是好笑。
“你也看到了,我在秦王府也算不上得宠之人,若是要寻一个好的前程,你为什么不去前院儿和正院儿,何苦待在我这个一点都不欣欣向荣的欣荣院?”朱云佳冷笑一声,“在我这儿,你只能是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命运,你难道不怕吗?”
看着朱云佳带着冷意的眼神,墨色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摇着头道:“奴婢一直相信侧妃娘娘现在的景况不会是一世的景况,只要娘娘有心打破现在的僵局。同样奴婢也相信只要奴婢死心塌地的跟着娘娘,同样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院儿伺候的人,王爷有紫笋和红袍,正院儿伺候的人,王妃有碧螺和银针,我在怎么努力钻营,顶天儿不过是二等丫鬟,所以奴婢说一句犯上的话,奴婢愿意赌一赌,赌侧妃娘娘的前程,赌自己的前程。”
朱云佳点了点头,这个叫墨色的丫头看的没错,自己想着的也就是蛰伏待机,扮猪吃老虎,总可以有一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墨色也毫不掩饰她心里面想要的东西,这才是让朱云佳更能放心的用她的原因了,只有这种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是有目的的,但是这个目的和帮着她争宠一点冲突都没有,她才会觉得这个人是可用之人,不然,现在没有目的,来日被和自己有冲突的目的迷惑了,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事情?
点头笑了笑:“从今天开始你就做一个大丫头跟在我身边吧,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这份信任。”
回到自己的卧房,朱云佳疲倦的靠在床榻上,墨色要帮她卸妆,朱云佳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让墨色先退了下去。
卸妆?从于氏进了朱家的门开始,从她开始意识到她需要伪装自己的本心,委屈求全来实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卸过妆了。
有时候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朱云佳经常会在想,这真的是她本来的样子吗?
从袖口里面摸出那封信,朱云佳粗粗的看了一遍,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于氏在信中说,朱良玉现在也有九岁了,再过了年也就有十岁了,是可以带出去见人的时候了,她无论如何也是个王府侧妃,又是十姐儿的亲姐姐,若是有机会,她这个姐姐一定要留意着把十姐儿带出去,保不齐有哪个勋贵人家看上了十姐儿呢!
这个心比天高的于氏!朱云佳深深的翻了一个白眼,朱家还能是当年帮助太/祖/皇/帝起家时候的朱家吗?早都已经不是了。除了还定着一个皇商的名字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优越,她能被指婚成秦王妃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蛰伏待机忍出来的,可是朱良玉?她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