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意也不急,拿起皇后面前桌案上的一块芙蓉糕笑嘻嘻的对皇后道:“母后这里的芙蓉糕最好吃了,母后不介意儿臣多吃一点吧。”
陈皇后看明白了,陆可意就是要吊着梅曦呢!只是这会子人太多,梅曦确实也顺着那个台阶下了,陆可意若是真吊着她太长时间,日后舆论说起来,多半是要同情梅曦的。
虽然没人敢指摘陆可意,但是对陆可意的名声也不好听。
便和颜悦色道:“可儿说是喜欢吃,回头我叫人多包一些送到你的正懿宫去。”
正懿宫是当年先帝爷还在的时候平懿皇贵妃住的宫殿,今上小的时候也是在正懿宫长大的,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又一直没有生出儿子来,才把今上接到了凤栖宫去养着。
可是今上依旧还是很还念正懿宫的。
如今的正懿宫不住任何一位妃子,只住着大公主陆可意,圣上有多疼爱大公主,也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陆可意对着陈皇后,欢欢喜喜的答了一声,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手上拿着那块刚才抓起来的芙蓉糕,接着吃,不耽误。
陈皇后有点憋不住了,又压低了声音道:“梅小姐还等着呢。”
陆可意吃完手上那一块芙蓉糕,身边伺候的丫鬟要递过来一块帕子让陆可意净手,被陆可意给推了回去,直接两手拍了拍,就站了起来。
皇后的宝座高一些,陆可意站在皇后宝座的身边,原本身量没有梅曦高,现在却比她高出了不少,再加上陆可意那一身公主在此不可侵犯的架势,更让人觉得梅曦的气焰矮了一头还不止。
“好啊,既然泌阳县主想听一听本宫为什么赏你一巴掌,那本宫就给你说上一说。”
说完对着陈皇后:“母后,这泌阳县主有三大过,如今在场的长辈,有母后和倪嫔娘娘,还有泗国公夫人和两位公主姑姑,那也请在场的长辈们做个见证,看看我陆可意说得对不对!”
陆可意的话,掷地有声,梅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几位夫人都默不作声,但却也是默认了的,只有兆立长公主也明白自己女儿这下子是闯了祸了,但是大公主点名要她也当见证人,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能说什么话来偏袒自己的女儿。
“第一,那便是,今日的菊花宴,母后是主宾,泌阳县主只能算是客,为客者擅自安排其他客人的位置,实在是喧宾夺主,这一点泌阳县主已经失了礼数!”
单单是这一点,倒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兆立长公主只需要说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心里想着帮皇后分忧云云,也是可以转寰的,只是陆可意都说了第一,这后面必然还有等着梅曦的呢。
偏偏陆可意还是捡着最简单的来说的!
“第二,泌阳县主梅曦,是父皇亲封的县主,是有诰命的贵女,但是身份上却并不如公主和郡主高贵,今日泌阳县主强令巩昌伯的嫡女坐的远一些,中间留出位子,但是却忘记了,本宫和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都没有到,景王叔家的珠润郡主也没有到,只怕若是真的要留位子,泌阳县主的前面也应该留下我们这些公主和珠润郡主的位子,县主是父皇亲封的,但是公主和郡主也是,泌阳县主此举便是藐视朝廷,藐视父皇了!”
梅曦吓得不行,她不就是让贺长安没脸了一下吗?居然就上升到了藐视朝廷藐视皇帝的层面上来了啊!这个罪名可实在是了不得的。
“方才那个乃是其二,其三便是,泌阳县主明明已经有错在先,本宫身为公主代为责罚。但是泌阳县主不思悔改不说,还企图拉上兆兴姑母家的贺小姐为其一同向皇后娘娘说情。此举便是要拉着旁人一同陷入不忠不孝不君不臣的境地。”
这第二条更严重了,不过却说得没错,若是贺平安方才真的帮了腔,那她现在也会被陆可意冠上这样一定大帽子。
如此一来,原本还因为姐妹关系,暗中对梅曦有一点疼惜的兆兴长公主,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万万再不可能帮梅曦说情了。
谁还敢啊?谁敢说情,那就是不忠不孝不君不臣呢!
大公主陆可意说完,突然一下子跪在陈皇后身边:“当年封梅氏女为泌阳县主的时候,梅氏女还小,原本就看不出品性如何,如今梅氏女犯下了这样三条滔天大错,样样都不能轻易宽恕,儿臣恳请母后行使中宫之权,废除梅氏女泌阳县主之位,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