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看着强硬的妇人软了下来,柔声道:“族长不必如此,我昨夜从厉南锋哪里得知了你丈夫的事情,已经将这件事情揽了下来,答应要给他一个交待,查清楚厉南靖失踪的原因。今日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不必为厉南锋担心。他在我这里很好,只要事情水落石出,我会让他平安的回到这村子里。”
妇人神色大动,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那小他一号的年青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帮我们?”
李翔道:“从昨天起,我已经取代无能的段乐,接替他的位子。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外人,并不相信我,但是我现在是兰屿岛的岛主。不管你们信不信,但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有义务插手处理。等着我的〖答〗案吧,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说着,他一拱手,飘飘然的转身离去了。
离开了村子,桂仲明不解道:“我们不是来通知他们,要将府衙开设在他们的族里,怎么就走了。”
李翔摇头道:“这雅美人排外心情太重,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连他们的族长都这模样。其他人更不用说,贸然提出跟他们住在一起,达不到我要的效果,反而惹人生厌。从‘厉南靖’的事情入手。先让他们知道我们并无恶意。唯有如此,才能让彪悍的他们,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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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宁城。
一个身形高挑消瘦的老道士走进了台湾最富饶的城市,见四周商业繁华,人口聚集,一片兴旺景象。啧啧称奇。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烈马像风一般飞快的冲了过来,惊得路人纷纷闪避。老道士一眼瞥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正蹲在地上玩着蹴鞠,眼看烈马就要撞上那个小孩。
老道士那小小的眼睛一瞪,当机立断,提手一掌拍在了烈马的颈部,这一掌看似飘飘无力,却胜钢胜铁,竟然直接将烈马原地击倒在地。烈马挣扎着意图起身。却口吐鲜血,顷刻毙命。
“无量天尊!”老道士对着那死去了烈马长长一揖。也是一脸惋惜,道家讲究万物有灵。马命也是命,取舍之间,他选择了保人命而舍马命,虽不后悔,却深感愧疚。
老道士扶起了已经吓哭的小孩,安危了几句,将蹴鞠交给他,笑道:“下次别再路上玩了,出了威胁,你爹娘会伤心的。”
小孩一抹眼珠道:“我听道长爷爷的话,以后不再街上玩了。”
老道士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道:“真是好孩子。”
这时马蹄声响起,一骑疾驰而来,一位身披战甲的中年将军见烈马尸体,脸色巨变,怒喝道:“是谁,是谁杀我爱驹?”
老道士让小孩回家,转身道:“施主爱驹发狂,横冲直撞,老道为了救人,不得已将其击毙,实在惭愧。”说着深深行了一礼。
老道士这番言语,大出中年将军意料之外。
中年将军正是昔年郑成功的护卫冯锡范,出至昆仑山,自幼学习跟随名师学习武艺,行走江湖时,凭借一身功夫,打遍天下,几无敌手。他眼光独到,一眼即看出了爱驹是受到千钧之力的掌击而亡,若非武艺抵达一定境界,实难做到这点,眼前的这位老道士虽有仙风道骨的感觉,但笑眯眯的甚是可亲,毫无生怀绝技的模样。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早在十年前,他便能做到这一点。在整个江宁,也仅有陈近南可与之匹敌,其他人都不在眼底。
冯锡范心胸狭小跋扈,贪权贪财且贪物。台湾多山并不产马,他特地托人从蒙古转朝鲜,由水陆送来千里马一匹,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马在东宁异常暴戾,一不小心让它挣脱缰绳,已经撞伤了好些人了。
他见爱驹毙命,万金财富毁于瞬息,勃然大怒道:“贼道可恶,还我爱驹。”他纵身飞下马来,挥拳直捣老道士胸口。
老道士不闪不避,微微一抬手即架住了冯锡范的进攻。
老道士眉头一挑,察觉出冯锡范出手又重又狠,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暗自生怒,抬起一脚,便将冯锡范踢了一个狗啃泥。
号称东宁第一高手的冯锡范在老道士手中,竟然走不过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