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子已经和李傕、郭汜议和,而两人也答应了议和,更放还百官,说明两人已经无力再行劫驾之举,圣上短期在安邑必然无忧。”
曹操听了点了点头问荀彧道:“文若以为如何?”
“郭祭酒所言大有道理,吾同乡钟繇因为助天子离开长安,救驾有功,现已官至御史中丞,常和属下通信,现在天子在安邑暂时无忧,我军确应该韬光养晦,开春击破颍川的黄巾余孽后肃清前往洛阳的道路再迎接天子。”荀彧说道。
曹彰听了这话马上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荀彧,别人的同乡钟繇刚刚救驾有功升了官呢,多好的内应,如果刚才说出那话真不知道荀彧还会不会这么配合了。
曹操笑道:“理该如此,颍川是文若,奉孝和钟繇的家乡,那么颍川百姓也等同于吾的家乡父老,如今被黄巾余孽盘踞,正应该还乡亲们一个安宁。”
荀彧和郭嘉连忙道谢,曹彰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暗道:“厉害厉害,说句话也不忘笼络人心,以后要好好学学啊!”
接着曹操先让马夫把荀彧和郭嘉送回了住所,才和曹彰乘车回府,车上两父子相对无言曹彰预感到真正的戏码现在才开始。
曹操开口笑道:“彰儿,如今只有我们父子,不妨说说心里话。”
“父亲,汉朝积弱不振,圣上软弱无能,所谓匡扶汉室,能扶则扶,不能扶就替了吧。”曹彰坦白说道。
曹操对曹彰的见识已经没有怀疑,慢慢地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恩,能扶则扶,不能扶就替。。”曹操重复了一次看着曹彰笑叹:“彰儿,为父也看汉室病入膏肓,但是却不想背着千古骂名,你很懂事,成就当在为父之上,汉室,为父能扶则扶,不能扶还是得扶,如果要替,彰儿你来替好了。”
曹彰闻言不语,显然曹操作为一个古人,眼光还是有局限性的,当年他天下三得其二,他没有称帝,只是进了一个位极人臣的魏公,也许也就是现在这个心态,可是他却不知道,就算他不替,还是背了千古骂名,一直到了曹彰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才有些学者为其平反,这也是这位枭雄的可悲之处。
这时马车停下了,曹操一把包起了曹彰哈哈笑道:“此事言之尚早,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有这等烦恼,倒是你我父子在此发白日梦呢。”一边说一边抱着曹彰下了马车朝宅院走去。
夕阳之下,曹彰觉得和这位历史上毁誉参半的人物距离好像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