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道……”背后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俊美少年转回身出淡淡的笑,此人正是名闻太学的河东卫仲道。呼唤他的人,则是他的好友王粲王仲宣。
卫仲道这次到晋阳,自然是受蔡邕之命,一见蔡琰。而王粲之所以跟来,是因为董卓近来清洗长安士人手段甚为酷烈、血腥,虽然扯不到他身上来,看在眼里却是心烦,正好借机出来散散心。
王粲行到卫仲道身侧,目视汾水西,只见龙山尽染,漫山的红叶与亭亭yu立的松柏相衬,极富雅意,竟勾起了他的诗兴,略作沉yin,而后张口就yin。
卫仲道听得连连点头,随口就能创出一篇上乘之作,他自问不及,而王粲才十五岁,不难想象,好友异日必为文学儒宗。
王粲yin罢,复诵三遍,心中大快,这时,晋阳已历历在目。
及船靠岸,二人各带一仆下船,走入晋阳,和荀攸、郭泰、华歆三人一样,大感晋阳外表陈旧,而内中繁华,皆对盖俊治国之能由衷敬佩。卫仲道向人打听骠骑将军府,明显感到指路者眼中的异样。此为必然,在这北疆,百姓只知有盖骠骑而不知有i天子。
登men骠骑将军府者,定非凡人……
“啪。”一枚圆润光洁的黑è棋子落入纵横ji错的棋盘,声音无比清脆悦耳。
盖俊怀抱盖谟,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若是你以为他专心看棋,那就大错特错了,随着仿若羊脂白yu雕琢而成的纤手缓缓抬起,盖俊一动不动的眼珠也跟着向上移动……继而,轻车熟路的瞟了一眼手主人丰满的iōng部,脸上平静若水,甚至隐隐用儿子盖谟的头作为掩护,一看就是惯犯。
蔡琬明眸横了丈夫一下,每次盖俊有闲暇,都要观看她和卞薇下棋,只是,他的心思从来就不在棋盘上。
蔡琬这一手很犀利,卞薇陷入苦苦思索之中,并未察觉什么,估计就算察觉了,也不会在意。十余载朝夕相处,让她深切的明白,盖俊绝对是属于那种死不改、知错不改、屡教不改的人。
盖谟对围棋不敢兴趣,看得哈欠连天,若非阿父盖俊在侧,他早就跑没影了。于父亲怀中翻滚身子,正面相对,央求道:“阿父,陪我去e箭好不好?”
盖俊板着脸,正义言辞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成何体统?给我老老实实观棋。围棋者,有修身养之效,正好磨磨你跳脱的子。”
蔡琬心里听得好笑,其有何立场教训儿子?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免得盖俊恼羞成怒。
盖谟撅起的i嘴都能吊酱油瓶了,连连扭动身体,使尽撒娇卖萌。
盖俊不为所动,他是有立场的人……
卞薇下了一步好棋,这次轮到蔡琬苦思对策,盖俊父子俩在一旁吵闹不停,她如何能够安下心来,忍不住嗔道:“盖郎、魏奴,你们两个i声些,莫要打扰了我……”
盖俊当即嘲笑道:“琬儿你可真有本事,下不过薇儿,就拿我父子二人撒气……”说罢,又对盖谟道:“魏奴,你说是不是?”
盖谟i脸尽显踌躇,半晌道一声“是”。
蔡琬气急。
坐在盖俊对面的蔡琰看着其一家三口,抿嘴窃笑。
“主人……”有仆至men前,轻轻呼唤。
盖俊将盖谟放下来,以目视之,问道:“何事?”
“有两名少年求见,其中一人自称河东卫仲道。”
“卫仲道……”盖俊和蔡琬相视一眼,随即两人同时看向蔡琰。毕竟是父亲相中以为婿的人,蔡琰听到此人登men,不免有些害羞,但大体上还算镇定。
盖俊吩咐家仆道:“你把他们带进来吧。”
家仆离开后,盖谟仰着头问道:“阿父、阿父……是要和i从母结婚的人吗?”
盖俊道:“对。一会儿啊,魏奴要好好审视一下,看看其配不配得上你的i从母。”
“嗯。”盖谟用力点点头,表情很认真。
蔡琰哭笑不得中……
顷刻,两名少年到来,一美一丑,蔡邕书信中言其相貌俊美,那定是前者了。卫仲道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只是双目朦胧,仿佛没睡醒一样。倒是和贾诩有些像,但贾诩那是一种自我伪装、自我保护的伎俩,卫仲道却是真没jing神,因为第一次见面,总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盖俊则更加能够肯定,毕竟,一个只有几年寿命的人,有此表现不足为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