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与汉军作战,汉军说大贤良师已经被杀死,太平道教徒根本不信,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大汉国是这样的强大,太平之国……真的能建起吗?
“降者不杀……降者免死……”
“降者不杀……降者免死……”
黄巾军士气迅速滑落低谷,手中兵器几乎拿捏不住。或许,投降也是一条出路……
皇甫嵩谓左右道:“大局定矣。”
长史梁衍笑道:“能够兵不血刃自然是好。”
面对此时此景,波才满脸悲愤,心中绝望,手握刀柄几次欲拔出自裁皆被彭脱拦下。
“波帅……万万不可啊”
“大势已去,何能受辱于汉军?”
“头如鸡,割复鸣。发如韭,割复生。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一个形容苍老的黄巾军士喃喃自语道。这名老人的话语很轻,确如一抹灿烂的骄阳,扫清黄巾军内心的迷雾。投降、得生,又能如何?还像以前那般,战战兢兢,养家糊口,忍受官吏豪族百般剥削欺压,直至再次无计可施、无路可退……
“发如韭……剪复生……”
“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与其受尽苦累折磨而死,不如就死在这里。
眼见士气复振,波才抽出黑刀,高高举起,奋力喊道:“冲破汉军,必得活命杀啊……”
“杀啊……”
黄巾军一拥而上,直如山崩海啸,没有阵型,没有预备队,不成功,便成仁。
皇甫嵩慨然叹道:“徒取死耳传令吧。”
“诺。”
“咚咚咚……呜呜……”
鼓声与号角声连成一片。汉军步卒站定,前立大盾,长矛三重,挟以强弓劲弩,严阵以待。左右翼骑兵横向排开,仿佛鹰之羽翼,又如蟹之巨钳。
因汉军轻装而来,未携巨弩,黄巾军顺利奔至两百步。
“箭……”上官宏大声叫道。
数千张长弓整齐划一指向天空,拉弦扣箭。
“射……”
呼的一声,一时间天空挂满黑色箭矢,仿若乌云压顶,凄厉的箭啸声刺痛人耳。
黄巾军大多没有甲胄,仅单衣一件,却无惧满天箭雨,同伴的死亡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的前冲。短短两百步路途,黄巾军死伤足有上万人。
“三十步……二十步……弩退……刀上……”
弩士闻言退后,刀盾手接替而上。
“竖矛……杀……”
长矛重重,向前探出。
“轰”
双方相触,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尽被长矛戳死,无一幸免,后来者拨开同伴的尸体,不想后面仍是密密麻麻的矛林,反复纠缠无数次,汉军长兵尽矣,黄巾军扬刀杀入军阵,与汉军刀盾手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