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说这平康坊红袖阁里前几天又来了一批波斯胡姬,兄弟昨天去光顾了一回,啧啧,那滋味,那风情,那……”
处于崇仁坊南门和平康坊北门中间第五横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街角隐蔽处,几个校尉模样的小头目在一旁闲聊着。
“你小子没义气啊,有这等好事居然不叫我!?”那“二哥”猛地一掌拍在说话这人的盔甲上,语气中深含埋怨。
“哪里是不叫你啊,冤枉了兄弟不是,我们那天明明去了你府上,你家门房老刘说你不在家,兄弟们还以为你独自快活去了呢,哥几个,你们给我作作证啊!!”那人一副可昭日月的表情,恨不得直接在脸上写个冤字。
“是是是……二哥,那天你确实不在家……”旁边众人附和道,看来他们确实是去找过这二哥。
“你们说的哪天?不过这几天我确实回得比较晚……”这“二哥”仔细一想,确实怪不得别人,自己压根不在家。
这回得晚的说法在场诸人都懂,长安城里大晚上的实行宵禁,十六卫官兵不当值的时候也不能在街上乱逛,这二哥嘴中说的回得晚还不如说回得太早,分明乃次日天色微亮时才回家。至于为什么这个点回家,众人对视一眼,一副“你懂的”表情,开始起哄道:
“二哥,这几日可是在崇化坊的温柔乡里抽不开身来,哈哈……”
“是啊,二哥,那北里一朵花自从被你赎了身后,平康花丛顿失颜色啊……”
“小点声,小点声,你们这样嚷,怕人听不到麽?况且这离我家又不远,想害我啊!”见大家传笑开来,那“二哥”连忙遮掩道。
“二哥,等会下了值,可不能再撇下兄弟们去那小水仙屋里,今天晚上红袖阁,兄弟我请客,是好朋友的都去!”一人把胸脯前的甲胄拍得铛铛直响,十分豪气。
“成成成,去就去……”
“同去,同去!”
……
“看,那就是朱雀门,是皇城的南大门呢,大门对着的那条大道就是朱雀门大街,再往前面一点,我们就到万年县啦!”刘诗薇指着窗外这座宽达四十多米有五个门洞的巨大城门向身边的胡戈和坐在车前赶车的马周介绍着。
方才胡戈等人在酒桌上拿定主意后,也顾不上喝酒,小芝请店小二帮着租了一辆马车,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一时间找不到车夫,马周便自告奋勇的客串了一把,毕竟刘诗薇和胡戈两人都不会赶车,大家便一起往程咬金府上驶去,事先小芝推说还要照顾弟弟等孩子吃饭,就没有随车同去。
“前面的马车,停车检查!”就在三人一路说笑快来到崇仁坊南门时,被警戒的军士拦下。
“咦,还没有到宵禁的时候啊,怎么回事,我看看啊!”刘诗薇纳闷道,探出头来观望。
一见之下,原来是值守的军士在检查欲进崇仁坊的车辆,对着外出的车辆却是不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查起这进坊的车辆了?
刘诗薇也没多想,从身上掏出一面金牌,递给那检查的军士,那军士接牌一看,说了声“稍等”,朝一边跑去,不多时,一名校尉模样的年轻人快步走来,一见刘诗薇便道,“哈哈,你这叫自投罗网!唷,这旁边还坐着个仁兄!这种情况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得好好检查检查!”
刘诗薇横了一眼这个男子,见他只顾着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胡戈,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黑灯瞎火的,跟个陌生男子同车而行,被你娘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见刘诗薇敢还嘴,那男子威胁道。
“什么你娘你娘的,我娘不是你娘啊,说得自己跟小妾生的似的!”刘诗薇一说完,周围军士都面色奇异,想笑又碍于这校尉在前,个个憋得辛苦。
那男子脸色大窘,意识道自己话有漏洞,被妹妹抓住,连道:“别跟我添堵了,我执行公务呢!”
听了这话,刘诗薇奇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要劳烦您二少爷亲自出来执勤?”
“跟你没关系,对了,这位你还没给我介绍介绍呢!”那校尉跟刘诗薇打闹归打闹,没问清楚车上男子的来历,看来是不会放妹妹离开的。
“他是二叔的朋友,要来京城办点事,二叔让我给他带带路!”刘诗薇祭出尚方宝剑,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