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操练,只以适应南方气候为主,虽然现在是十月中旬,南方的气温也开始下降,但比起北方的寒冷凛冽还是要温和湿热许多。高勇脑子中清楚地记得三国志中曹操率北兵贸然南下的下场,北兵不习水战只是一个方面,主要的原因还是北兵不适应南方气候,导致流行病爆发,引起战力下降最终饮恨赤壁。故此,高勇吸取‘前人’教训,此番南下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北兵适应当地气候,生病在所难免,重要的是一点点摸索对应策略,积累经验,为将来南下做好充足的前期准备。
四个陆军师分布在北岛郡靠近东港的一片茂密森林里,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向内走入一二里地后,才能看到搭建的帐篷、平坦的校场以及纵横联络的道路,若是把帐篷改做营房,这里可称得上是一座完美的训练基地。
穿行其间,高勇微笑着不断向两边的兵士嘘寒问暖,询问他们在这里过得如何?还需要什么?关切的温暖融入每位战士心中。这是后代千百年屡试不爽的稳固军心、将士效命的好方法。远离家乡数千里,身处陌生的环境,任何人都会感到一种无助的孤立,而这时,以领导者、长官的身份亲入基层,询问士兵疾苦,了解士兵心中所想,倾听他们的心声,即便此后不再做什么,也能获得士兵的忠诚。当然,高勇此举除了这些原因外,更多的是发自内心,这与他来自未来的世界有很大关系。众生平等,士兵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在战乱频繁的汉末,仅有少数人能够与士兵同甘苦,于是。任凭落败潦倒,仍有兵士相随。这个浅显的道理春秋战国时期便已提出,但真正能够奉行的却少之又少。征北军之所以全军一心将士效命名闻天下,与高勇在玄郡初改军制时的身体力行是分不开地。
看到初来夷州的四个陆军师并未出现预想中的不适情况,高勇深感宽慰,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半分,“俊义,昨日听你说会稽、交州的情况逐渐混乱。可知这种混乱因何而起?交州与扬州隔着千山万水,交通极为不便,联系说不上紧密。我在幽州时尚未听到那里混乱,怎么刚到夷州就变成这样了呢?”
张颌微微一笑。细眯起眼睛,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了扬州、交州的大致地图,分析道:“属下认为:交州局势混乱与孙策攻入扬州有着必然的联系!”听到他如此肯定,一旁的郭嘉不禁双眼一亮。露出赞叹地神情。张颌首先点向豫章郡说道:“据潜藏的扬州的细作回报,孙策攻上大江南岸后,一边与扬州军对峙,一边遣大将全力夺取豫章郡的大小县镇。并快速南下,大有席卷整个扬州南部地打算。于是,扬州牧刘除三番两次派人前来邀请我军增援外。还派人向交州求助。交州地广人稀。汉人与本地山越族人杂居。相得益彰并无太多矛盾。交州刺史朱符于两三年前病故,其后朝廷派遣张津为新任刺史。不想刚入交州即被部将区景斩杀,交州刺史由此空缺达半年之久。谁知,去年,荆州刺史刘表不知从哪里得知苍梧太守史璜身死,急忙派遣吴巨、赖恭代之。可是长安那边不知谁和刘表不和,发来圣旨任命士为绥南中郎将,都督交州七郡。不过,士也并非凡辈,并未阻止吴巨接管苍梧,由此得到了刘表的赞赏,暗通有无。”
高勇闻言微惊,以前虽知道士家控制交州多年,甚至成为了土皇帝,却没想到其中内情竟是这般,士与刘表勾结,底下必定签有某种协定,怪不得刘表敢于集中主力与袁术硬抗,而不担心身后遭袭!“士家在交州经营数代,威望早已深入民心,树大根深在所难免。”
张颌叹了口气,感慨道:“岂止是根深蒂固?交州七郡,士家占据其四,士领交趾太守,士壹领合浦太守,士武领南海太守,士(黄有)领九真太守,四郡连成一线,将交州牢牢掌握在手中。”
郭嘉微微皱起眉头,“这么看来士家对交州的掌握高出原先的估计,既然这样,为何又突然出现混乱?”
张颌苦笑道:“此正是奇怪之处!刘向交州求救,南海太守士武立即响应,并上书士,请求集合交州之力协助刘击败孙策。其后数天内,南海、苍梧二郡闻风而动,迅速拉练出三万余郡兵,士更亲抵南海郡督战,看架势真要与孙策死战!不想,就在这时,合浦、郁林二郡突然发生民变,据传有山越蛮族杀入城镇抢掠百姓,于是,士立即率兵镇压,只留士武引兵一万待命!”
“扬州刘得知此事反应如何?”郭嘉问道。
张颌摇摇头,“不清楚,只是再次遣人求援!”
郭嘉冷哼一声,不屑道:“又是一棵墙头草!坐山观虎斗,而后坐收渔翁之利!这算盘打得噼哩啪啦响,倒很有主公地味道。只可惜,他的胆子还是太小啊,此时无论支援哪
得的利益都要比决出胜负之后再伸手要多的多!”
高勇亦觉得郭嘉地话不错,墙头草谁都想做,关键是如何去做!
张颌凝神想了一会,略微迷惑道:“军师之言也未必不对,但是颌始终觉得不会如此简单,早年孙坚任长沙太守时便常与士家来往,还曾经亲赴交州探望,关系非潜。联想到这一层关系,颌倒是更倾向于士家偏向孙策!至于合浦、郁林民乱,倒很可能是一场演给刘表的戏!”
郭嘉暗自点头,“张将军此说法很有道理,也许事实真的是这样!”
高勇挠挠头,无奈道:“这么说,真正帮助刘地只有我们了?”
郭嘉嘿嘿一笑,“无妨,反正计划已经制订好了,按其行事,或许还能收到意想不到地效果!本来只想打草惊蛇,这样看来……一石三鸟也未必不可能!”
十月十三日。高勇在众人地陪同下,由海连山引路直奔夷州有名的大湖——日月潭!前世不曾去过日月潭,这次来到夷州,怎么也不会放过这千多年前地日月潭。
“说起这日月潭啊,同样要感谢刘郡丞。刚来北岛郡时,他亲自带领族人开垦田地、巡视郡境,无意中发现这处天然美景,当即赞不绝口。并要求不准破坏方圆三十里内的任何物事,更亲自提笔写下‘日月潭’三个字为其命名!取意为:秋日余晖照故里,冬月寒霜映新潭!”
“哦?想不到刘郡丞还有如此文采,看来此人必须要见上一见!”高勇朗声笑道。
海连山略显无奈道:“难矣。将军要见恐怕要等上三四个月了,刘郡丞月前回乡探亲,一去一来至少要三个月!”
歌声入林,寻梨花白。婆娑绿影,潭水幽兰!清澈可见潭底的清水随风泛起波波细鳞,映衬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地明亮。高勇抬起手遮挡一下,聚拢目光向潭中日月双岛望去。随着船行靠近。岛上的景物越发清晰,一亭、一台、一楼阁别致乖巧,与周围景象浑然天成。看不出丝毫斧凿痕迹。犹如其原本便存在于岛上一般!
“夷州果然山清水秀美景如画。本将军都开始妒嫉海太守了!清心寡欲,左有山清水秀陪伴。右有子女儿孙满堂,齐人之福亦不过如此而已!”高勇爱煞这日月潭的景致,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海连山一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哈哈,想不到老夫也有让将军妒嫉的地方,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众人闻言爽朗大笑,皆被海太守的怪言吸引。
甘宁扶栏而立,虽不知如何表达,却也看得出潭中的靓丽景色,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先笑了起来:“主公,关于这潭水还有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