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终于的黎明时分安静了下去,欢庆一夜的百姓陆续返家,又开始了新的忙碌一天。菜贩、柴贩、各种店铺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出现在城街头,一如既往的吆喝货品,等待第一位顾客登门。
王记客栈的独院内,‘少爷’习惯性的早起晨练,一套家传的拳脚功夫打起来赫赫生风,颇有领军大将风范。豹子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侍立,眼中满是钦佩仰慕,“少爷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这样下去顶多一年便可依跟老爷不相上下了!”
“哥!怎么又在一旁傻站着,还不快点短些热水、拿条面巾,一会少爷练完拳,你又该手忙脚乱了!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不长记性?”小姐身边的侍女板着脸训斥道,完全不给豹子留一点情面。
豹子的脸腾的涨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好尴尬的咳嗽两声跑进屋内端热水去了。
“蓉儿!不要老是训斥你哥,他一个男人哪懂得这些?”
蓉儿微微起嘴:“他的本职即是照顾好少爷,训斥一下是应该的!倒是小姐昨天又花了不少钱吧!看看小姐买的那些发簪、首饰,回去要是让老爷知道又少不了一顿训斥了!”
小姐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露出天真的表情开朗道:“管他呢?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多求求娘,爹不会说什么的。来,看看这串晶莹剔透的珠子如何?娘一定会喜欢吧!”
作为女孩子,蓉儿当然也喜欢这些漂亮的饰品,特别是那串晶莹剔透五彩缤纷的透明项链,更是一眼喜欢,若非价格太贵,她也一定会买下一小串,这样带回西凉去。一定会羡慕死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伴的。看着项链,蓉儿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小姐昨天光顾着挑珠子,忘了店伙计的介绍。这种项链可是大名鼎鼎的征北高将军发明地,并且送给了他那几位夫人,如今这项链风靡幽、冀,是男女首选的定情信物。小姐要是喜欢,将来大可以找个文武双全的征北军中的将军。央求他给你买几串……哎呦!小姐怎么又打人啊?”
小姐佯装嗔怒,轻轻拍打蓉儿微红着脸道:“看好你的小嘴,竟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冀州一段时间,连个像样的征北军大将都没见过。除了一些虾兵蟹将……嗯,把你嫁出去倒是不错,每年送来几串项链算作贺礼!”
蓉儿略显惊慌,赶紧劝说道:“蓉儿不要嫁人。蓉儿要一直跟着小姐!”
这时,少爷打完了一套拳,通体舒畅热汗淋漓,一边擦汗。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主仆地对话,“好了,好了!不嫁给那些虾兵蟹将。蓉儿要嫁也要嫁给将军。这样才算门当户对!”
豹子端着木盆嘿嘿笑道:“就妹子那模样?大白天做梦。你当征北军中的将军那么好嫁啊!来了这么多天,每天都能听到关于那些将领的事迹。赵云、太史慈、孙泰、陈晋、黄忠、高顺、华雄、张辽等等,无一不是男人中的男人,你看看当地那些女孩子听到这些名字地反应,还要嫁给他们那样的大将?赶紧醒醒吧!”
蓉儿被这样一说俏脸顿时化为嗔恼,狠狠的瞪了豹子一眼,头也不会的躲进屋中去了。小姐掐着腰来到豹子面前怒斥道:“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一张破嘴什么都说,告诉你,等哪天你妹妹真地嫁给了征北军的将军,看你倒是还怎么好意思庆贺!哼!”说完赶忙跑进蓉儿进入的屋子。
豹子愣了半晌,才莫名其妙的问少爷:“少爷?豹子说出什么了?怎么谁都来训斥?”
少爷气也不是、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冷着脸说道:“若换作本少爷决不会骂你,更不会训斥你……”
豹子幸福地笑了,然而这笑容随即因为少爷的下一句话僵硬!
“只会狠狠的胖揍你一顿!”
东方大亮后,这一行人继续向北赶路,走在马车不断地宽阔官道上,少爷又一次被眼前地景象震惊!一望无际地金黄色麦田,低头耕作的面带幸福笑容地百姓,一辆辆拉满货物、乘客的四轮马车飞速驰骋,偶尔经过的村落更传来孩童清澈嘹亮的读书声……“太神奇了!豹子,知道为什么冀州的粮价便宜吗?”
豹子懵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不是冀州商贾受到官府压迫不准抬高价格?反正豹子知道西凉那里商贾可是把价格抬得老高,平常的穷苦人家根本买不起。”
少爷摇摇头,“平时让你学识字看看书,你就是不愿意。冀州粮价便宜,是因为这里有的富饶肥沃的原野,加上一年来没有战乱,又赶上这等丰收季节,想不便宜都难。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为何这里没有粮商囤积粮食呢?西凉那里囤粮抬价可是粮商的赚钱法宝!怪,冀州果如传言的一样,处处透着怪!”
北方草原深处,方圆数十里的一片毡帐,往来驰骋的草原骑兵,平缓流淌的宽浅河水,还有成群成群的马羊拱卫。远望,炊烟袅袅随风飘散,烤肉独有的芳香四处漂浮;近看,男女老幼数万人生活在毡帐围成的“城池”内,别样的穿戴、异样的语言,二者合而为一即是中部鲜卑最大的慕容部落的大帅居所,也是可以排进鲜卑邑落前三名的部落。
莫护安便是这一切的最高掌控者,此刻他正引领族兵亲自出迎,毕竟来的是轲最部落的大帅,轲最实力虽弱,但他的地位和资历摆在那里,即便不考虑这些,也要考虑他与汉朝、与征北将军高勇的特殊关系。为长远计,莫护安暂时还不打算与高勇撕破脸,毕竟任谁也不想与一个正在飞速发展上升壮大的势力为敌,除非迫不得已孤注一掷!
“大帅,既然那个汉将张飞来了,属下打算派出二弟鄂里疾与他比拼一下!趁机给汉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小视慕容部,当然,最好能把张飞当场斩杀,彻底灭了汉人的气势!”
莫护安略为沉思,“鄂里疾吗?用部落内的第一勇士与他比试一下也好,一则看看汉人实力如何?二则也给轲最增加点压力。进入大帐后你立刻前去安排,一切等候本帅命令!”
鄂里厄露出阴冷的充满杀机的眼神点头道:“大帅放心!”
东南五里,莫护安首先看到了迎面奔来的轲最帅旗。当然他地旁边也少不了汉军军旗,黑底红边,上面绣着怪异的图案,黑鹰、金盾和交叉的双剑。仅靠军旗的是一杆写着汉字“虎威将军·张”的将旗,二者互相映衬,配以旗下威武雄浑的骑兵方队,竟给人以千军万马奔腾之感。莫护安心中佩服。当即催马上前朗笑道:“轲大帅,一段时间不见,气色更生当初啊!嗬!这身甲冑也是上品,难道说是汉朝皇帝赏赐的?”
轲最当然明白莫护安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却仍报以微笑:“莫护大帅客气了,都是老相识何必如此呢?这身甲冑吗……不满大帅,乃是征北高将军特别为本帅定制地。不仅合身舒服。防护力比普通铁甲强出百倍!”说着随手拿过身旁族兵腰间的佩剑向胸口甲冑狠狠砍去。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声脆响四散传开,银灰色的胸甲毫发未损。连一丝划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