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汜也赞同道:“主公之言乃最佳方略。袁绍孱弱已久,却又不自量力以羸弱之师偷袭陈留。曹操何许人?当年关东联军即是其一手促成!此人文韬武略皆精,必会留下后招。如此袁绍必将陷入兖州不能自拔。试问此时不取河南尹更待何时?”
听着几位“谋士”之言,陈宫气的说不出话,不由得暗骂他们糊涂!“袁绍确实好打,但是攻占河南尹又有何好处?河南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模样,若是富庶之地,袁绍何至于只有区区四五万兵马?打下河南尹根本增加不了多少实力,反而因为地域关系分散兵力,到时想攻攻不动、想守守不住,自陷险地而已!与之相反,长安三辅近几年虽几经战乱凋敝不堪,但不管怎么说也有数十万百姓,比起十余万人的河南尹强出数倍!有人方能有粮有兵,方能继续攻伐!况且凉州、汉中皆用兵之地,长安三辅更是帝王之资!李、郭虽有兵马数万,但其屠戮百姓、掠夺恶行已失尽民心,到时只需登高一呼必是响者云集!”
吕布虽不懂其中太多的大道理,可听到凉州、汉中皆用兵之地时已有所动摇。吕布政治头脑不强,军事头脑却不弱,他当然知道长安易守难攻,而且夺下皇帝更可以坐上大将军之位号令天下兵马……
王楷喝到一半的酒全部呛了出来,喷的案几酒气弥漫,“公台?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天热中暑了?放着疲弱的袁绍不打,却啃李、郭这块硬骨头!弘农现状公台不是不清楚,十余万百姓勉强维持,即使出兵也不过坚持一两个月,进攻河南尹还勉强能够支撑,若是攻打长安……难上加难矣!”
许汜拉住陈宫劝道:“长安确是好地方,可还要量力而行!”
陈宫不解这些人为何如此坚定自己的想法,困惑道:“即便攻打袁绍也不急于一时,至少等到兖州事态明了再作定夺!今曹操攻伐徐州大军孤悬于外,正好利用袁绍加以牵制消耗,待双方筋疲力尽之时再发奇兵,如此方能取得最大战果!”
吕布动摇的心因刚才王楷的话再次坚定下来,弘农现状确实不允许长期消耗,进攻长安稍有差错便会踏上不归路,反不如攻打袁绍更保险一些!“公台不必多言,布意已决!立刻调集粮草军械兵出函谷关!”
这时一传令兵快步跑进厅堂大声道:“禀告吕将军,陕县曹校尉派到河东郡的细作送回消息,高勇已经平定河东郡,徐荣率部投降,白波贼于大阳城东三十里处遭冀州军夹击几乎全军覆没!郭太、于夫罗去向不明!另有传闻,高勇将要出兵并州!”
吕布神色先是一暗,待听到最后一句却又为之一振,“高勇出兵并州?大阳守军多少?将领是谁?”
传令兵立即回禀:“大阳城驻军约有步卒五千、弓兵三千!将领名叫潘凤,旗号讨虏将军!”
吕布一愣:“潘凤?未曾听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说着说着转头望向王楷、许汜。
谁知二人同时摇头劝阻道:“此时不可打河东郡主意,高勇新占河东必留重兵驻守!”
吕布未予答复,神情阴晴不定,似乎在作某种挣扎。陈宫见状立刻出言:“主公欲北击高勇必须先与袁绍议和,并派兵坚守函谷关和潼关!”
庞舒听陈宫之言当即大吼道:“糊涂!高勇雄踞幽、冀二州,打得袁绍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到河东郡招惹是非,搞不好会引来大军报复,倒时只怕……”
吕布一挥手制止庞舒继续说下去,冷声道:“不要说了!现在的实力不足以与高勇为敌,还是不招惹为好!”
陈宫面露喜色:“主公的意思是攻打长安?”
吕布冷笑道:“长安一定要打!不过是在攻占河南尹之后!哈哈哈!”众人再次发出激昂笑声。
陈宫黯然神伤,心中哀叹道:“救曹者必是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