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回神后,太子发现自己兴师问罪的气势大减,自己一堂堂太子竟连母后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招架不住,羞恼与气愤蹭的一下蹿了回来。
“母后......”太子肃了肃容,喉头微动沉声唤道。
“嗯,来了。”薛后却似没有发现太子的异常,一如往常的笑着应了声,慈爱的摆了摆手道:“怎么就你自己来了,淑瑜呢?是不是你这粗心大意的把人家落下了。淑瑜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母后......”
“好了,知道了,你知道疼媳妇就行了,我不说了”薛后似无意间又打断太子的话,笑道:“既然来了,就陪母后吃早食儿吧,一个人吃饭也不香。真有些怀念在常德时咱们娘仨儿每日一起吃饭的时候。”
被薛后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堵截,太子怒发冲冠的气势被连消带打,最后只剩下了委屈。
“母后!”
太子红了眼眶,嘴唇微微嘟起,像极了常德时那个既懂事又爱撒娇的小奶娃。
薛后不由得软了心肠。
“说吧,一大早让你丢下媳妇气冲冲来找母后兴师问罪,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薛后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问道。
“母后,然儿不见了!”
太子坐直了身子焦急的道。
“不见了?”
薛后脸色一怔,拢在宽大袖袍里的双手下意识的扯住绢帕,紧紧的绞着,瘦削的手臂上青筋突起。
薛后怔了一瞬,然后带着些许迷惑的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儿臣也想问您......”
太子心里一急就脱口而出。
薛后眼神一凝,定定的看了太子一瞬,恍然道:“怪不得一大早兴冲冲的跑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这是觉得母后把人给藏起来是吗?”
太子闻言一噎,薛后在太子面前多年积威的习惯瞬间彻底打散了他的气势,磕磕绊绊的解释:“不,不是,儿臣就是想问您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放肆!”
薛后眼睛一立,严厉的道:“是就是,畏畏缩缩的像个什么样儿!”
“你是大夏的太子,就得有一国之储君的样子。除了圣人,谁都不用怕,不过是质问你母后罢了,怕什么!刚才怒冲凤栖殿的气势哪里去了!”
薛后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坐着身子都有些晃,薛嬷嬷赶紧跪下托住薛后的身子,让她保持着那股威严的气势。
“还有,你说她不见了。在哪儿不见的?你派人找过了吗?母后要是想抓她,早就抓了,用得着,等你娶了媳妇?”
薛后话音一转,声音里带了股寒意,一字一句的道:“看你今儿的表现,本宫倒是真想把她给杀了,省的她毁了本宫的儿子,大夏的储君!”
太子一惊,忙抬起头慌乱的解释:“母后,您别生气,儿臣,儿臣错了!”
“儿臣一听说他没去灯笼胡同,就想着她答应儿臣每日都会去的,好几日没去肯定是出了事儿...儿臣不该如此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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