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上云逆行迷踪步,抓住薛乘风一瞬间的恍惚失神,突然飞退回来,重重撞进他怀里,顺势挥出一肘。
砰!
肘击灌注龙象之力,势大力沉,犹如炮弹,正中薛乘风胸口,将其轰得飞出擂台,当空喷出一大口鲜血。
薛天行腾空飞起,接下儿子,见他痛得面孔扭曲,脸色苍白,显然内伤不轻,顿时怒火中烧,转身向江上云喝道:“说了点到为止,为何还要伤人!”话音未落,一掌拍了过去。
“住手!”方天豪挡在江上云身前,向天轰出一拳,抵消薛天行的掌力,厉声道:“薛师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一再对晚辈出手,无理取闹,喊打喊杀,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薛天行怒不可遏,指着江上云道:“这孽障心狠手辣,目无尊长,难道不该杀?今日若不灭了他,薛某咽不下这口气!”
江上云擦了擦嘴角血渍,冷笑道:“薛家,都是输不起的人吗?打了小的,老的亲自上阵,嘴上说‘点到为止’,暗地里却口喷真元,偷袭于我,竟还倒打一耙,说我心狠手辣?你们薛家父子,还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吗?”
薛天行被他骂得脸色铁青,却还强辩道:“你心志不坚,自被外界声音干扰,怎能怪我出言相劝?你与族人同门比武,尚且不择手段,诡诈百出,一味赶尽杀绝,可见你秉性歹毒,以残虐为乐,毫无慈悲之心,违背了本门武学替天行道的宗旨,若不废去你的修为,日后必将走上邪道,为祸世间,天道宗亦将因你蒙羞。”
“薛师叔,你可以睁着眼说瞎话,但你不能当这里所有人都是瞎子。”方冠杰忍无可忍,站出来替江上云打抱不平,“你出声震伤江师弟,反而怪他心志不坚,你责怪江师弟赶尽杀绝,怎不说薛乘风在你喊出‘点到为止’之后,仍然出手偷袭江师弟?要说不择手段,你薛家父子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动辄以天道宗正统自居,拿着鸡毛当令箭,敢问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哪里当得起‘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如果你还有一丁点儿廉耻之心,就应该坦率承认薛乘风输给了江师弟,而非找些可笑的理由,试图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薛乘风闻言恼羞成怒,硬撑着站了起来,大声道:“这场比武不能算数!我本是怀着切磋之意,对江上云处处手下留情,他却对我心怀杀机,招招式式,欲置我于死地!若我亦以生死搏斗的心态对敌,早就斩了此子,岂会容他嚣张至斯!”
说罢,他扭头瞪向江上云,眼中满是疯狂与怨毒:“姓江的,可敢与我订下生死契,一个月后,天道宗生死台上再分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有何不敢。”江上云也不废话,当即亮出天道令。
啪!
两枚令牌碰撞出火星,血色光华令人心悸。
目睹江上云与薛乘风定下生死契,江家众人神色各异。
江铁城夫妇眼中满是忧虑,江东流一家则掩饰不住幸灾乐祸之色。
江上云神色淡然自若,心中亦是古井不波。
他当然知道与薛家结仇会引来诸多麻烦,甚至杀身之祸,但他并不后悔。
经历过一世轮回,他早已看淡生死,唯有心头的执念,依旧无法忘怀。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挑战,你注定无法逃避。
前世他处处退让,忍气吞声,可结果又如何?
薛家还不是照样得寸进尺,逼得他和养父一家走投无路,害得天道宗分崩瓦解。
为了改变记忆中的那些悲剧,为了守护家人与亲友,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他别无选择,唯有奋起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