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云点了点头,话语中饱含讽刺意味:“就因为他修为高,地位高,所以就可以在别人家里不守为客之道,肆意纵禽胡作非为?就因为他养的是金翅大鹏,我养的是普通白猫,所以他杀我就是应该的,我反抗就是大逆不道?江心月,在自己家里称王称霸,对外人卑躬屈膝满脸谄媚,公然侍强凌弱欺软怕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还要脸吗?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你这个小畜生,找死!”江心月彻底被他气炸了,便要拔剑。
“且慢!”南宫珏抬手拦住她,淡淡扫了江上云一眼,毫不掩饰轻蔑之意,“江师妹,没必要跟一个井底之蛙斗气,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看来江家并不都是好客之人,在下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纵身跃上大鹏脊背,起飞之际,又瞟了江上云一眼,淡淡道:“记住,蝼蚁面对天敌之时,跪地求饶或许还有一线活命的可能,倘若放不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对天敌流露出杀意,只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下次你可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
说罢,驾驭金翅大鹏腾空而起。
那大鹏也是记恨在心,振翼之际,有意无意挥出一股真元,直奔江上云撞了过去。
轰!
汹涌气流扑面袭来,以他聚气期的修为,根本无力抵挡,当场被吹得倒飞出去,撞塌一堵墙壁。
江上云挣扎起身,擦去嘴角血渍,冷冷凝视着扶摇直上的金翅大鹏,还有那傲然卓立于大鹏背上的“玉公子”南宫珏,心头燃起仇恨的烈焰。
“南宫珏,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必将十倍奉还!”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江心月大感快意解气,嘴角掀起轻蔑的冷笑:“哼,蝼蚁般的废物,也敢在南宫师兄面前逞口舌之利,真是自取其辱,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懒得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回了书房。
江东流冲江上云投去厌恶的目光,冷冷道:“今日本来是我江家结交玉公子的好机会,若因为你从中捣乱,开罪了玉公子,你便是江家的罪人。”说罢,跟着女儿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换上满脸讨好的笑容。
“心月,快跟爹说说,你跟南宫珏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屈尊送你回家。”
江心月随意坐在太师椅上,把玩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瓶,淡淡道:“我那南宫师兄,年方弱冠,修为高达灵体十重,武功冠绝同辈,三年前中洲六大宗派会盟,各宗天才弟子比武竞技,排名前百者入《群英谱》,前十名入《十杰榜》,当时南宫师兄年仅十七岁,一路横扫各派天才,以黑马之姿杀入决赛,最终仅以半招之差,输给年长他三岁的皇极盟少盟主,屈居‘十杰榜’次席,而那薛惊鸿,也参加了六宗会盟,却连十杰榜都挤不进去,哪里配跟南宫师兄相提并论!爹,我知道你想把我嫁入薛家,实不相瞒,薛惊鸿不配娶我,我江心月要嫁就嫁南宫师兄那样的奇男子。”
“可薛家势大……”
“笑话!薛家势力再大,也不过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天道要塞,薛天行自己都当不上天道宗主,他儿子就一定能上位?真当方家父子是摆设不成!就算能上位,顶破天是个天道宗主,在中州六大宗派中敬陪末座,岂能与灵剑宗这样的豪门大派相比?我那南宫师兄,将来大有可能继任灵剑宗主之位,到时候我就是宗主夫人,两者孰轻孰重,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心月,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们江家毕竟是在天道要塞讨生活,强龙不压地头蛇啊……”江东流左右为难。
江心月板起脸嗔道:“爹,你又说傻话!天道要塞四大家族,白家是药王谷的旁系,秋家是驭兽宗的旁系,人家在天道宗地盘上,不也活的好好的?为何不怕打压?因为天道宗亦有支系在药王要塞和驭兽要塞讨生活,相互牵制,才能有恃无恐。唯独我江家,在外没有强援,于内一味依附天道宗,天道宗若垮台,我江家唇亡齿寒,反之天道宗兴旺,难保不会兴起吞并我江家的野心,到时候外头没个有分量的宗派替江家撑腰,岂不是任人鱼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清楚,江家上下,全是一群糊涂虫!”
江东流被女儿训斥地头冒冷汗,连连点头道:“心月你说的太对了,是为父短视了,江家下一代,还是得指望你呀!往后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为父便不再替你拿主意了。”
江心月淡然一笑,眼中隐含不屑。她的心很大,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江家放在眼中。江家,不过是她攀上高枝的一块跳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