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远,大慨只有五十几米,试枪不是?又不是真的打仗,更何况就算是真的打仗也得先打近的目标再打远的目标啊!
原本我以为在五十几米的距离一枪爆头应该不是难事,毕竟我这枪是有瞄准镜再加上我也不是一个从没打过枪的新兵蛋囘子了不是?
也许有人会说……咱们这十五团的前后参军才不过一个月,那不是新兵蛋囘子又是什么?
如果在和平时代那的确是,但是在打仗的时候什么事都不一样了,这时候国军界定新兵、老兵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如果在战场上呆了三天还没死,那就是老兵,而且是可以带一名新兵打仗的老兵。
所以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名新兵的我,突然发现自己早已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兵了!
话扯远了,我没有费多少工夫就轻囘松的将瞄准镜的十字对准了死尸的脑袋,接着食指施压一扣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我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明明瞄准的,而且扣动扳机时枪口也没有晃动,这怎么就会打不准呢?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子弹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要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后,我就是用那把中正式也可以轻囘松的打中五十米的目标啊!
是枪出问题了吗?应该不可能啊,这或许还是小日本用来测试其性能的枪呢!
我不信这个邪,再推上一发子弹又是一枪……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不过这回我倒是发现问题了,子弹偏右打在了那有如肉泥般的尸身上,我想这也是上一发我不道子弹飞到哪去的原因。
于是我就在想会不会不是这枪的问题,而是这瞄准镜位置不对的问题。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想的果然没错,瞄准器装在枪上时其光轴是不可能会跟子弹的弹道重合的,这必须要经过人为的调较,说专囘业些就是归零……
当时的我哪里会知道这些,但知道枪打不准是因为瞄准镜的原因后就在瞄具旁摸索着,找来找去就在瞄准镜旁边找到一个旋钮,试着旋转几下果然就是调节瞄准镜的。没说的,将瞄准镜的十字往弹着点靠就是了!
开始只是抱着尝试的心理去调,没想到这一调还真管用,当我再次瞄准目标扣动扳机时……那颗脑袋就像西瓜一样在我面前爆开了,在瞄准镜里我甚至都能看到那迸射囘出来的脑浆!
接着为了更精确,我就将步囘枪对着弹孔调。为了这我还特地选了一段木桩做靶子,选木桩是因为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打在上面的弹孔。调校的距离也跟着越来越远,从开始的五十米直到四百多米……
这时我不由暗自庆幸:好在开战之前给了我摸索调节的时间,否则我端着这把没有经过任何调校的枪上战场的话,只怕一个敌人都没打囘倒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
正想着,空中突然响起了一片炮弹的呼啸声,我不由暗道一声不好:我怎么就忘了小日本在进攻之前通常都是来一顿炮轰的呢?这不是让佯攻司令部大楼的兄弟部囘队都陷于危险之中吗?
不过这似乎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必须得让小日本相信司令部大楼正危在旦夕不是?所以我相信……其实张治中是知道小日本会发起炮轰的,但他还是下了命令。或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只让杂牌军担任佯攻任务的一个原因吧!
“呜……”随着一阵阵呼啸,成片成片的炮弹就在距离司令部大楼几百米的地方炸了开来,这些都是来自日军军舰上的大口径舰炮,,每一处爆囘炸都能掀起一大片土石呈辐射状爆开。当然,这里头也有不少国军士兵被狠狠地抛到了空中。
如果这时候战士们趴在地上不动的话那伤亡也许还不是那么大,然而这些杂牌军战士并没有像德械师那么高的素质,炮弹的爆囘炸声惊得他们满地乱跑乱窜,似乎只想着能从这个是非之地逃出去就是了。于是又一轮炮弹过来就将他们高高地抛起再埋到了尘土之中!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战友在炮弹的掀起的惊涛骇浪中一个个倒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同时也不能做,因为我们现在是“日军”是他们的敌人……
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日军舰炮的威力,只有在这时我才深深认识到一点:人力有时很难跟先进的装备抗衡,哪怕这些战士与我们同样有着不屈的灵魂和报国的精神!
看着那一个个在我们面前被炮弹炸得粉碎的战士,我只有咬着牙默默地在心里说着:你们不会白死的,我们将用十倍的敌人为你们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