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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声排山倒海般地涌来。硝烟自洞口和通气孔直往坑道里灌,让坑道内本就浑浊不堪的空气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再加上洞内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让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仰,特别是坑道顶上不断震落的碎土,让我有一种不顾一切地冲出这个又黑、又窄、又封闭的空间的冲动。
这时我才认识到,躲藏在坑道内其实也是对战士们心理素质的一种考验,对意志的一种考验。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许多志愿军战士在敌人的炮声下发疯……
等了好久也不见炮声停,我就深吸几口气想办法让自己放松下来。长时间让自己处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只怕敌人的轰炸还没停我整个人都要先垮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炮声终于停了,我拍了拍身后的战士就率先冲了出去。不是因为我多英勇,而是因为我想早一点逃离这个时刻都在考验我承受能力的黑暗的空间。
拍打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叫声是没用的,敌人刚炮击后,大多数的战士暂时听不到声音。而在坑道内又是一片漆黑,所以只能依靠这个简单的动作来示意战士们冲出去。
钻出洞外心下不由一松,有一种重回人世的感觉,躲在坑道内虽然说比较安全,但是心理上的压力比在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我带着战士们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山顶往下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山脚下的开阔地上到处都是排着散兵队形的美国大兵,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坦克的掩护下朝我军阵地扑过来。
“嘿!这回美国佬跟以往不一样了哩!”见到这番情景老班长不由意外地说了一句。
“有啥不一样?”虎子揉揉了惺松的睡眼,认真地瞧了一阵后才奇怪地问道:“还不是一样的蓝眼睛、大鼻子?俺瞧着也没啥不一样啊?”
“哄!”的一声,虎子这话让战士们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我明白老班长这话的意思,以前美军总是让伪军打头阵,这回不是了;以前美军总是沿着公路进攻,这回也不是了。看着他们这一字排开的阵势,明摆着就是要齐头并进、稳扎稳打地跟咱们争夺每一个高地。
美军的这种安排无疑是正确的。
他们如果还像以前一样让伪军打头阵,那么我们要穿插到他们的后方其实很容易,只要像第二次战役一样一路追着伪军猛跑,甚至还可以在伪军没发觉的情况下穿过伪军的防区插到美军的后方。
他们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沿着公路进攻,就算一路打胜仗也必然会出现孤军深入而被我军分割包围的情况。
而如今像他们这样,以战斗力相对较强的美军为首,且保持着一条连续的战线向前推进,志愿军如果还想插到他们的后方去实施包围,就必然要突破他们的防线,而如果这样做的话又不可能不被他们发现。
这些只怕又是李奇微那个家伙搞出来的名堂了,不可否认李奇微的确是个很有一套的将领。他一上任就制定了几项针对志愿军的作战方式的改革,而且这些改革似乎都很有效,一下就让志愿军有些手忙脚乱了。
比如说这回,没有人会料到美军这么快发动全面进攻,彭总还把大部份兵力拉回三八线去休整,结果这下前线兵力严重不足,不得不匆匆忙忙的把本打算休整的部队再次调了回来。
美国大兵们一路小跑地朝阵地靠近,鹿皮军靴只踩得积雪咯吱咯吱地响成一片。几辆坦克在最前方并排着往前开,每辆坦克后都紧跟着一队步兵,个个都举着枪对着我军的阵地。
或许是他们以为经过刚才那一个多小时的炮击之后。面前的这几座小山根本就不可能还有人活着,所以坦克才刚在山脚下停下来,他们就很放心地越过坦克往山上冲。
如果不是有坑道的话,我想他们是对的,一个多小时的炮火准备早已把我们守的这个小山头犁了好几遍,把所有死的活的都被翻了个个深深地埋在地下,再也看不到一点工事的影子。但他们所想不到的是,这回我们是把工事建在了山后……
“打!”当美军靠近时,许锋一声令下战士们就扣动扳机朝早已认准的目标射出了子弹,霎时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一齐朝那些毫无思想准备的美军劈头盖脑地打去。
这时志愿军手上的装备大多都是美式装备,虽说战士们还是保持着以往节省子弹的习惯不会像美军那样一连串地打枪,但怎么说也比以前拉栓式的三八大盖要强得多,只打得美军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了一大片。
我也举着枪猛扣扳机,专打那些背着步话机的通讯兵附近的人。美军的长官都隐藏得很好,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哪些是当官的,但是他们习惯于与后方随时保持联系,所以背着步话机的通讯兵有意无意地跟着的人,就算不是当官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美军立时就被打懵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山顶上经过那么久的炮火准备后,还有这么强的抵抗力量,而且更让他们吃惊的还是听那枪声、弹匣弹出的声音似乎就是他们手中所拿的m1步枪。原本他们对此还有所怀疑。但是当他们看到一个个滴溜溜地往下滚的香瓜型手雷时,就再也抵挡不住心中的恐惧怪叫一声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撤!”看着美军撤下山去,许锋也一声令下带着部队朝反斜面的工事跑。几次实战演习让许锋也很清楚该怎么做。
其实美军的作战意志也并不是他们所表现的那么差,当年在太平洋战场上美军中也没少出现过抱着手雷、炸药与小日本同归于尽的。只是现在他们对飞机、大炮的依赖性太强了,而且他们也一向重视生命,所以总觉得可以用炮弹、炸弹解决的问题,就没必要用人命去换。所以在朝鲜战场上,美军才会一再出现这种一见血就退,退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炮轰的打法。
果然,不过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一阵阵机枪声和爆炸声,美国佬的坦克和大炮又开始发威了,但是这些对于躲藏在反斜面的我们来说,那一阵紧过一阵的爆炸声就跟浪费子弹没什么区别。
炮弹打低了就被正斜面给挡着,打高了就直接越过反斜面打到了山脚下,能打到反斜面的就只有榴弹炮、迫击炮这些弹道比较弯曲的曲射炮,但是因为他们看不到目标只能瞎打一阵,志愿军躲在早已构筑好的工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损伤。而这时美军还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阵子后枪炮声就停了下来,照想美军又再次组织新的攻势。
“嘿!我说崔营长!”赵永新从战壕中探出脑袋望了望基本没有损毁的工事,不由在旁对我竖了下大拇指:“你整的这一套还真管用啥!美国佬的大炮炸不到咱们,坦克也打不到咱们,这都成了铜墙铁壁了!”
“那还用说!”虎子在一旁接嘴道:“俺就说崔营长想出来的东西准管用,这不?打美国佬都跟小娃子扮家家似的!”
“虎子!”闻言我不禁失笑道:“当初是谁问俺把工事建在这干啥,是谁说这隔了一座山美国鬼子上来咱们也打不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