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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镇子练摊的事儿既然说开了,乔武和春花便开始着手忙活,那天阿莲嫂子走后,乔武就跟桩子冬儿说了这事儿,虽说是先跟家里人通个气儿,但还是避开梁子的。
一来这小子拗,一听要上镇子,说不定又是吵吵着要去,二来这事儿跟个屁大小子也说不着啊,他能帮个啥么。
春花原先还想着得空了带梁子一道去,可自打知道了梁子有在上学堂之后,便收了这心思,琢磨着还是等农忙歇堂了再说。
那天春花跟阿莲嫂子说好了钱数,先交半年,差不离得二两多,这个钱她没有出,而是事后与乔武说。
乔武后个儿一早便寻着找到周家村去了,认了认门,跟阿莲俩口子认识一下,与她男人把钱一交,又待了大半了天,唠了唠闲情,问了问行市。
虽说周家大哥是卖菜的,问他的行市是闲的,可周遭有不少摊位是买卖吃食果子的,他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些的。
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让春花感到很意外,乔武去周家村前的那天晚上,当着她的面从床底下把那个钱箱子拿出来,许是早先那件事让乔武觉得对她有所歉疚,又或是别的什么,反正是把家底儿都交给她了,他把这个钱箱子的钥匙拿到她手上,不正是这个意思么。
其实早先嫁过来,要说春花没有一点想法那是假的,在河沟村时,她不论在家在外,都是一副做主做惯了的样儿,虽说在嫁人儿这茬上没讨到好,但来到这个家里,她还是有点小九九的。
本来她还琢磨着等过个一两年再跟乔武说说,由她主内当家,让他搁外头闯荡算了,可没成想,这还不到个把月的功夫,乔武便自个儿先交底儿了,她到底还是个新媳妇儿么,这咋能不让她意外哩。
乔武把仅有的那把钥匙交给春花时,还提到了一茬,说这个钱箱子是打他爷爷那辈留下来的,年代有了,在盖子上好像还有个夹层,里面不知道装的啥,反正蛮重要的。
他爹临终前单独把他叫过去,说了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之时,不可打开这个夹层,若实在是没法子过不下去了,便去找他二叔,他二叔有把小钥匙,能打开那个夹层。
春花一听,瞥了瞥那个钱箱子,她除了瞧出有些年头来,倒没看到有啥特别的,还夹层哩,无非就是房契地契值点钱能拿来救急的东西么,至于搞得三人经手,五人过眼儿的么。
不过随后想想也就是了,她公公婆婆都是下苦的人儿,也是穷怕了的农家人,有值钱的家当自然要藏起来了,自是能攒就攒,能存便存了。
那天取了银子之后,乔武便把钱箱钥匙都给了春花,春花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就接过手了,虽然她很想看看这个家到底剩下多少存银。可对着乔武,她还是装了一回,接过箱子阖上锁,蹲下身又给推到床底下了。
她就是要让乔武瞅瞅,她春花可不是一个见了银子摸三把,俩眼儿瞧着直放光的娘们,反正这会儿不能看,总有能看的时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