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不臣之所以了解慕容琳芳,是因为他们都是在一个地方修炼过的,也就是冯陆上一次不小心进入的地方。所以长孙不臣非常清楚,从那里面出来的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同样是四象剑中的一员,他当然更清楚,公孙不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一对比他就清楚,慕容琳芳能够轻伤或者重伤公孙不灭,却绝对杀不了他。
仲孙如玉急向八卦阵的符咒方向冲去,挥剑斩向符咒。
慕容琳芳喝道:“小心暗器。”一连三串银钉飞出。
仲孙如玉被迫后退,玉衡剑旋转成光环,将银钉悉数打落。
慕容琳芳面带微笑,又是几把回旋镖甩出,仲孙如玉把红袍脱下,在面前一旋,回旋镖全部被套进了衣服里,可这样一来,她上身也就穿了那么两件性感的的小衣,远远望去,性感无比,远处藏着的那二位眼睛都直了。
“还是第一次发现,如玉姐姐的身材不错呢。”慕容琳芳笑着说。
仲孙如玉红着脸,把回旋镖抖到一旁,忙把衣服披上。
司徒不咎笑道:“确实不错呀!”一回头看长孙不臣阴冷的眼神正在看他,“咳咳,随便说说的。”
魔灵之崖的人都有一种感觉,老觉得长孙不臣和仲孙如玉有点关系,其实他们只是姓比较相似罢了,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在心里,长孙不臣大概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的,至少魔灵之崖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长孙不臣耸了耸肩,道:“看吧,又没不让你看。”
司徒不咎愣了一会儿,“早说嘛!”他又回过了头,“哎呀,怎么还穿上了?”
长孙不臣冷冷道:“想看一会儿自己去脱呀!”
屋檐下的江自流,一动不动。
院子里的张起秀,继续在院子里转着浇花。
王孙无阵抬着剑,冷冷地瞪着江自流,仿佛他的对手,只有江自流一人。
那么张起秀呢?他就不担心张起秀会偷袭吗?
是的,他不担心,因为就在二十米外的制高点,有十八张穿心透骨的断魂弓正对着张起秀的脑袋。
那十八张弓,每一把射出的箭,都足够把张起秀开颅破骨!
张起秀看到远处的箭头时,他的心在下沉,他明白,魔灵之崖这次是决意要对付他了。
人心难测,世道不古,为了这么一个短暂的利益,就要毁去上一代人一手创立的世外桃源,是因为江自流活在世上真有那么大的威胁?还是因为魔灵之崖的人脑子都黑驴踢了,短时间内全部被热血冲昏了头脑?
张起秀一边浇着花,一边把眼睛瞟向了江自流的方向,他开始相信,魔灵之崖的人要对付江自流,根本就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黑魂的生命。
张起秀看也不看王孙无阵,微笑道:“我若是你,此时就先把剑放下来。”
王孙无阵漠然道:“为什么?”
张起秀道:“你浑身上下全无半分破绽,已近空灵的境界,江自流又不傻,不可能先出手,但有一点你要注意,江自流背后握着的是一尺多长的银龙钻,比你的青龙剑要轻的多,你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和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并不是一个概念,虽然彼此的手都会酸,可当他手酸的时候,你的手,也必定抬不起来了。”
王孙无阵冷笑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张起秀道:“因为我并没有打败你的信心。”
王孙无阵道:“所以,你在使我心中不安,心乱了,你们就有机可乘了,是吗?”
张起秀的脸色变了,他的动机,已经被王孙无阵洞察,只有苦笑道:“正是如此。”
王孙无阵道:“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张起秀道:“恭请赐教。”
王孙无阵道:“你走动着虽然可以干扰远处弓手的瞄准,但是浇花的同时,也难免露出身体的一些破绽,那些狙击手并不是你的敌人,我才是。”
张起秀随意的站着,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出手?”
王孙无阵身形不动,冷冷道:“刚才你说那些话的目的,和我现在的一样。”
只有置身于当场的人才会明白,张起秀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看起来很随意的姿势,却完全是空灵的,和王孙无阵的近似空灵,完全不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实打实的硬拼,王孙无阵起码有信心在三天之内不败,但是加起来江自流,就根本不同了,王孙无阵和江自流交过手,他知道,江自流的实力并不像传言中那么高,但是有一点是最可怕的,就是不管你是谁,会什么灵术,有多么多的战斗经验,有多么深厚的灵力……都杀不死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场合,反正就是杀不死。
这种人就像是鱼刺卡在喉咙里,他弄不死你,他能烦死你。
他怕的就是这个。
张起秀的喷壶里的水慢慢地用完了,他大概是想要抖一抖看看,还能不能再滴出来点水。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紧张,因为他知道,在抖喷壶的时候,大臂上的肌肉,抖动的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这只是一个小裂缝,但却是一个鸡蛋的小裂缝。
王孙无阵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
张起秀看着王孙无阵时,他正在笑。
机会稍纵即逝!
王孙无阵眼睛中的光芒瞬间增强了一倍,在这刹那之间,青龙剑如同一弯新月,斩向张起秀。
同一时间,一十八枝要命的箭,不同的方向同时出手,飞向张起秀的脑袋。
这十八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没有人自作主张分散精力去射江自流,他们谁都很清楚,张起秀也不可能一定被射死,分散了目标,更无成功的机会。
何况,他们的出手,本来就只是为了给王孙无阵制造机会,而非是杀招。
十八枝箭,一剑纵劈,有破绽的张起秀,如何躲得过这样的招数?
张起秀停在那里,淡淡地笑着。
王孙无阵劈出的一剑还没落下,张起秀丢下水壶,忽然不见,就像是露水蒸腾,完全消失。
十八枝箭全部射空,所有的射手立刻收拾物品,打算离开。
晚了。
张起秀消失的一刹那,王孙无阵的剑光又猛然飞向江自流,就像是早已料到这些变故。
水壶平和地落下,王孙无阵磅薄的剑光,丝毫没有触及到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