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旁边就有给他斟了一杯水,席立功点头接过,小饮了一口。
“还是老规矩,货物咱们按份出、货船席家出大头,丑话说前头,朝廷的水师可不是吃素的,总得有人出来摆平了。那帮子乱党这次倒是能耐了,居然拿下了武昌三镇,不过旁边可有徽州佬盯着呢,想要白花花的银子,成,免不了要跟那帮徽州佬比比狠……”
将手上端着的茶杯放下,他了一眼那个被他留下的年轻人,“建侯,你命武昌附近的钱庄分号立刻星夜兼程赶往湖北打探局势,要最快……最详细的!”
“回老爷,赶来前侄少爷已经安排下去了!”
旁边就有一老者恭声回答道。
“很好,”满意的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席立功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是有些惋惜,这孩子倒是个合适的接班人,不过他是老三的儿子,当年两人争夺汇丰买办位子的时候结下了怨,若不是这几年老三因病早逝,也轮不到他来照顾这孩子。
“你们几个如何?”
了一眼手上的电报,席立功微微眯起了眼睛,朝廷终于下令要解决武昌的革命党了,不过,以他们的能耐能够撑多久还是个问题,沉吟了片刻,突然抬头对其中一个年龄与他相当的中年人询问道:“你们沈家的洋行里还有些洋货吧?最近有没有西边来的买主有兴趣……”
他口中的洋货乃是枪械等物,均属于朝廷禁售的东西,可惜这命令在上海尤其是在租借就是一废屁,别说屋里的这些人不理会,便是上海滩上稍微有些能力的买办没几个把这命令放在眼里的。
席家跟着汇丰银行,这营生可没少干,不过最近买主不多,手上的存货也不多,比不得专营这一行的沈家。
“表兄,还有一些。最近的确有革命党过来询问,但是价钱太低了,没谈妥!”
这一代的沈家子弟跟席家过世的老爷乃是亲兄弟,不过早年被过继给了没有子嗣的沈二爷,算来他们还真是表兄。
“嗯……“席立功点了点头,“朝廷既然下令要断了湖北一省之盐,自然是革命党闹腾的越厉害,咱们赚的银子也就越多。你去派人通知那帮革命党,低价卖他们一些,但是要估着量卖,有朝廷在咱们赚的才多,万一他真给这帮乱党整趴下了,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说了。”
见他连连点头,他又低头沉吟了片刻:“这两年失了李鸿章之后,那帮徽州佬又被西商跟山东那帮土老帽联手赶了回来,咱们山上帮虽然不惧,但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厚生,你立刻派人前去邀请青帮的曹爷,请他帮忙邀请几位还在上海滩的绩溪客出来,楚地毕竟乃是淮盐引地,咱们夺了这么大的一笔买卖,少不了要被道上朋友骂一句虎口拔牙,若能联手买卖最好……”
“咳咳,不过他们若还揪着胡雪岩的事情不放……”
他猛地眼神一厉,“到时候可真要让他们瞧一瞧为什麽都说‘徽帮人最狠、见了山上帮,还得忍一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