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两个人帮忙,帮这些尸体收拾一下,这天气未免瘟疫还是烧了吧,另外,把他给好了!”
到白发老者低头跟他的孙女交代了几声之后,然后,他的孙女便跑回了人群中跟几个上去年龄已经很老的老人小声的交代了几句之后,顿时,原本被马贼们举着枪强行聚集在村中空地上的村民们纷纷找回了自家被抢掠去的财物,吆三喝五的,回了家去。
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二三十号精壮的年轻汉子了!
“先……生……您吩咐我们需要做什么吗吧?”
一队人跟在小姑娘的后面,磕磕碰碰的一路来到他的面前,就在他皱着眉,思考自己未来出路的时候,打头的一个脸上还一片青紫色,嘴角更是红肿一片的年轻汉子有些畏缩的朝他问道,李汉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显然,之间曾经遭受了一番毒打。
“等等,你们先把尸体身上有用的东西全留下来,然后,就把他们给烧了吧……另外,那个活口你们着办吧,但是不要弄死了,等会我还要问一下义庄跟他口中的那个什么‘奎爷’的事情,反正暂时留着我有用……”
见到一群年轻村民望向那个受了伤的马贼时,眼中的愤怒、恨不得生食其肉,李汉皱眉提醒了一下,他可不想在自己还没问清楚情况就被群民们给打死了……李汉转身跑回了村外,将他藏在草垛隐蔽处的防弹押运车开进了村子中,结果不消说……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包括那最先与他交谈的老先生,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七分敬意了!
“壮士所用之物,莫非就是那泰西州的汽车吧……”
老先生似乎有些不确定,毕竟汽车这玩意儿,早些年的时候他还是见过的,但是李汉所开的汽车可是2世纪的军用防弹押运车,无论是车型、体积、喷漆什么的,都远不是现在的清末民初的国人们所能表达的,放在后世那也是造价近两百万的好家伙!
“正是,老先生倒是见闻广阔……”
李汉点了点头回答了,他从车上拎下来一个上面标示了一个大大‘十’字符号的急救包,示意老先生别动,然后掏出一瓶消毒酒精在老人脸上受伤部位涂抹了几下之后,拿出一瓶军用单兵喷雾剂,在他的几处伤口上均匀的分了一层,那液体见了风很快就在他的伤口处变成了一层淡黄色的果冻状物体。
“老先生,您这几天切记我给您上了药的地方不能沾水,伤口处可能会有些痒,不过您也别担心,一天内就结疤,最多三五天就能好了!”
李汉提醒了一下,又到周围不少人的身上都带着点伤,所以,他干脆的每人都照顾一下,给上了药,可惜他的急救包里的速效绷带全给扔给了之前行动时护两位重伤弟兄的其他同事,不然,村民们的伤还能好的更快一些!
“这位壮士小哥,多谢您了,没有您今天的鼎力相助,哎,咱们村子就要遭了秧了,都是那天杀的奎盛……哎,先生快请随小老儿进屋一叙,茉莉,去请村长跟两位宗老来……”
“是……爷爷……”
“老先生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行,一些轻伤什么的我能帮忙处理一下,不过稍微重一点的我就没辙了……”
见到被他爆头的一队马贼尸体居然被扔在地上没人管,李汉皱了皱眉,他不是让人去处理掉了吗?
老人似乎出了他的疑惑,连忙解释道:“壮士不用疑惑,等会自会有人来处理这些个畜牲,我们这带的村子被他们义庄给祸害惨了,他们他们老大奎盛可是曾经这武昌地界凶名最盛的马贼头子,打家劫舍、奸淫掳掠、那可是无恶不作,即便是现在被朝廷招了安,给了他纸坊武勇管带的官职之后,他更是仗着自己手下有一千多号马贼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哎,造孽呀……这武昌自从五月朝廷闹出了那帮子的事情以后,简直就成了一个大木桶,里面可都装满了火药了,要说这摄政王这次还真走了步晕棋了。朝廷没银子……这没银子也不能拿咱们数千万川人的血汗堆出来的铁路去换洋人的贷款,前些日子这湖北新军未入川之前,他奎盛还能老实一些,可是现如今……唉……更是没人来管他奎盛跟他的义庄了……”
“那你们怎么不反抗啊”
“不是不想反抗,是根本没办法反抗呐……哎,不说他手下现在有上千号的弟兄,即便是没有,单只是他现如今的武昌招安巡防营管带的正七品官职,就能震慑住大多数的村民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他还是个把子出身的武官……”
“起先咱们纸坊地界上还有些受了冤屈的乡亲们合起来去那镇上告状,可惜就连远些的江夏县老爷也畏惧他义庄的势力,加上又收了他奎家的钱,硬说他们是刁民,污告乡绅,把告状的几个打了一顿,人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还给关在县里的大牢里。小老儿虽然以前也有点关系,不过那也是在四川、而且多已经没什么影响力了。只好让丫头他爹带着书信去了成都城,但是,这一来一往的,至少也要三两个月,虽然日子,差不多这几天就有消息了,哎,造孽呀,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结果他奎盛硬污蔑说我们方家欠了他们义庄的钱,要把她抓走抵债、想强纳了我那可怜的孙女,希望他爹回来之后能够有所顾忌,村里的乡亲们不让。他的手下就开了枪打死了四头跟林子……这个黑暗的世道呐,朝廷不管不问的还要学起流氓来掠夺咱们老百姓的东西,做贼都比做人强……造孽呀……”
一阵沉默,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村东头的一处临水而建的粗陋雅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