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叶葵总算被池婆允了下床〖自〗由行动。
她长舒了一口气,连饭都多吃了小半碗。被困在屋子里太久,她这心里想的事非但没少,怕是还比过去多了许多。那个梦所带来的影响丝毫没有被怀孕的消息所冲散。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梦里的裴长歌来。
这样一来,根本就不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了!
断断续续想了三日,直到现在,她才总算是有了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是事情来得又急又凶,叫她陡然间彻底的手足无措起来。她这边才刚刚觉得松了一口气,秦桑便带回来了一个极不妙的消息——苍城同凤城的消息无法传递了!
指甲嵌进掌心,叶葵握着拳,沉声问道:“消息当真?”
秦桑迟疑着,最终还是点头道:“当真。这事怕是老侯爷那边也该是知道了的。”
“秋年那边呢?”叶葵蓦地想起秋年来,急急问道:“秋年那边该有被的联系方法才是,你可有去问过了?”
秦桑垂着手,看了看叶葵的肚子,踌躇着不敢继续说下去。她可是记得那日医婆说过的话的,叶葵如今的胎相并不稳定,受不得刺激,也不该多思多虑。她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这事从一开始便该一句也不透露出来才是。
可是事到如今,什么都晚了。
饶是她不说,叶葵也已经知道了她心里的话。
秋年那边……也没了办法……
果真是个多事之秋!
明明这个时候,两边应该保持严密的通讯状态才是,可是为何会在突然之间便无法传递消息了?承祯帝那边得到的消息应该远比他们这些人所能得到的更多,他手头的消息又有多少?
叶葵差点小产的那一日,苍城外便已经狼烟四起。
秦桑垂眸不语,她有些不敢在这个时候看向叶葵的眼睛。若是九爷真的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看秋年的模样,这事怕是十分难办了。他们都联系不上九爷,更不必说旁人了。
“秦桑,去找秋年,让他继续想法子。”叶葵突然吩咐道,顿了顿又道“就算不能联系到九爷,也要想法子知道是苍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醒来后,便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那个梦。可是她心中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那个梦实在太不吉利,她不得不将心吊起来。
何况事情又是这般巧,偏生在这个时候同苍城失去了联系。
她同秦桑说完话,突然起了冲动想要去寻永安侯问一问事情到底如何了。可是转念一想,以永安侯的性子便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怕也是不会告诉她的。不过一个小妇人,哪里能懂这些事。永安侯心中定然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况且她如今又怀着裴长歌的孩子,永安侯更是不会将实情告诉她。
想到这,叶葵咬着牙又叫住了秦桑,道:“不论有什么消息,都即刻来告诉我!一个字都不准隐瞒!”
秦桑脚步微顿,应了声是,这才匆匆去了。
叶葵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秦桑方才的确便不准备将事情告诉她了。正因为她了解叶葵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所以她愈发不敢将实情全部告诉叶葵。若是真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如今可什么也比不上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重要!
秦桑这般想着,脚步飞快地去见了秋年。
可是谁知,她到的时候,秋年并不在。她揪了另一个人出来,问道:“秋年上哪儿去了?”
这个时候,他不想法子好好联系苍城,会瞎跑到哪里去?
“秦桑姐姐,秋大哥这会子怕是已经出了城门了。”个子小小的少年长得尖嘴猴腮的,眼神却极为沉稳。
秦桑闻言便扬起手重重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他这会子出什么城?这是要上哪儿去?”
“他并没有说去哪里,只让我们几个留着随时听候夫人发落。”他揉着额头,懊恼地道。
秦桑更是懊恼不已,一拳头砸在门上,怒道:“这个混蛋!他这时候走人,怎地也不同夫人说一声,这可让我回去怎么交待!”
少年盯着她的拳头,咽了。唾沫,迟疑着道:“秦桑姐,秋大哥临走的时候可说了,说若是我们见着了你,可千万告诉你不要将他出门的事告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