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牛兵苦笑着摇了摇头，“初中考不上太正常不过了，不瞒你说，我那成绩也没有考上，不过，我是机械厂子弟，这个问题不成问题。乡村初中的情况也根本没法和城里比，我们机械厂的初中就不说了，那是一团糟，就拿小鼓镇初中来说，高三三个班，一百七八十人，考上县里两所高中的就只有三个，另外有四个人考起了乡上的高中，这样的成绩，还不算乡镇中学差的，基本上能够排在中等。”
“还有干部的晋升，的确，每个人都是一步一步起来的，中专毕业生从办事员，科员，一步一步的往上升，可是，有的人能够升上去，有的人根本就一辈子都升不上去，别说领导职务了，就说非领导职务，许多人一辈子也升不上去，普通公务员，主任科员就封顶了，甚至不少人，连副主任科员也升不上去，没有职务，是很难升上去的，而职务，就更难升了，刑警大队下属的一个副中队长，都争的非常激烈，副中队长是什么级别你知道吗？”牛兵虽然早就接受了这些现实，可此时却是忍不住的想要和这些天之骄子辩论一番，虽然知道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至少，他要让连小萌知道，他们基层干部的不容易，现在的连小萌虽然还不是领导，可连小萌所学的乃是行政管理专业，又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成为领导，乃至大领导，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也，真正的大领导跟前他无法说上话，就在这将来的大领导跟前发发牢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谈这些问题，也不至于让两人尴尬。
“……”连小萌摇了摇头，她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这个学行政管理的，还真弄不清楚副中队长算是什么级别。
“刑侦大队去年之前，还只是正股级单位，去年才晋升成了副科级单位，也就是说，刑警大队大队长现在也就是副科级干部，我这个副大队长，还不是副科级，严格说来，连级别都没有，副大队长下面，才是中队长，中队长下面，才是副中队长。”
“那你愿意不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这么快晋升到大队长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我不会怪你，不过，如果你说，我希望你说真话，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基层干部的情况，我可以对着党徽发誓，你所说的话我绝不泄露……”
“我是没有信仰的人，我不相信发誓，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牛兵摇了摇头，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就当发发牢骚吧，他略微的顿了顿，才缓缓的道，“我想，你也知道了一些我的情况，我最初只是一个工人，机械厂保卫科的职工，后来又了进入派出所的机会，派出所当司机，和机械厂的职工比起来，那算非常不错了，那个职位对当时的我来说，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了，不少人都非常羡慕我；可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去的吗？我还是因为偶然间发现了别人的丑事，抓住了别人的把柄，那人为了封我的口，才把我调去的派出所；后来到了派出所，和那些警察接触多了，感觉着当司机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一些，既没法升职，还没有一点自主权，领导高兴了，你是司机，领导不高兴了，说不定就让你去扫地或者做饭了；那是，我就想着当一个警察，后来才报名参加自考。”
“我车开的还不错，也经常协助派出所抓捕犯罪嫌疑人，让所长比较喜欢我，去刑警队当大队长的时候，也把我调了过去，后来我自考拿到了大专文凭，我就有了转正当警察的资格，招警的时候，我报了名，成为了刑警队的刑警，后来很偶然的帮了省厅专案组一个忙，我进入了省厅专案组，立了集体一等功，个人二等功，回刑警队，也接连的侦破了不少案子，有了一些成绩，因此，才被破格提拔为副中队长，去年，一个派出所秩序比较混乱，而且我又得罪了一个领导，我被调过去当了所长，一个连我在内只有四个人的派出所所长，借着他们殴打一个商户的机会，我将街上最大的一拨混子弄残了两个，打伤了几个，这算是惹下了**烦，县局一部分要追究我伤人的责任，不过，总算是也有一些人支持我，而且，最后那拨混子也选择了赔偿那些受害人，公安局方面以放过这拨人为代价平息了事态，事后，那乡里的秩序也迅速的恢复了，此时，重案队队长因为违规被撤职，我才重新回到了刑警队，担任了副大队长。”
牛兵这些话，基本上没有假话，可关键的东西，他自然也不会说的，而为了隐瞒这些关键的内容，他同样的隐瞒了自己任职的时间，这也就让整个的升职显得有着一些合理性。
“恐怕，刚子也帮了一些忙吧？”一起呆了两天，又一路赶回南春市，她和颜明刚也不陌生了。
“刚子倒是没有帮忙，不过，的确有另外一个朋友的原因在内，不是那个朋友的威慑力在，大概，当时我去派出所，就不是升职了。”牛兵倒是丝毫没有否认这些。
“牛兵哥哥，烤兔熟了……”一边，姚丹枚吆喝了一声。
吃烤兔，烤肉，还有一些准备的零食，几人吃的热火朝天，牛兵也带了一瓶白酒，不过，也就燕子陪他喝了一些，其他几位女士，都不会喝白酒。吃过午餐，几个人又跑去爬山了，将帐篷和一些东西收拾好，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虽然很少见人，可还是遇到过两次有人来洗澡，只是，因为他们在这里，那些人又回去了。
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返回来也是黄昏时分了，山上，他们又遇到了两个打枪的，买了两只野鸡，中午的野兔还剩下了两只，晚餐的问题，又差不多解决了。折腾了一天，晚上人都已经比较累了，只有牛兵体力还行，烤肉的事情，就变成了他的工作了，云中燕也只是在一边出点嘴，指点指点牛兵。烤肉烤熟，一个个的也是靠在水边睡着了，云中燕叫醒了几人，吃了东西，再冲了冲，几个女孩子就钻进了帐篷睡觉去了。牛兵只是睡在了水池边，帐篷本来就不大，四个人睡还差不多，五个人睡就有些挤了，他可不想和几个大小美女睡帐篷，他可不是柳下惠，和几个女孩子泡泡温泉，那还影响不大，几个女孩子穿的都是比较保守的泳衣，可那终究也是泳衣，大部分的几乎都裸露在外，几个美女在眼前晃悠，总是让人心痒痒的，如果睡一个帐篷，他心底只会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