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痛快地点头认错:“舅妈,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现如今我只想弥补自己的过失,您一定要帮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鲁氏依然不点头,只是劝道:“你不要想太多,依我看,等你父亲的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做父母的,总是最心疼子女的。”
“舅母。”云居雁跪在鲁氏膝边,抬起头,用满是泪光的盈盈美目看着她,哀声说:“您知道母亲一向最是嘴硬心软。这一次,为了让父亲消气,为了让父亲不再生我的气,她一定会把自己的私房钱给父亲做生意。这些银子都是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你和舅父难道忍心看着骗子把钱骗走?”
听云居雁提起老侯爷,鲁氏的决心稍稍动摇。她欲拉云居雁起身,见她坚持跪着,只能作罢,嘴里问道:“你如何知道那人一定是骗子?说不定就像你父亲说的,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舅母,天上或许会掉大饼,但您相信天上会掉银子吗?商人利字当头,那位程大老爷为何凭白无故一定要让父亲赚这笔银子?”见鲁氏只是看着自己,云居雁再接再厉继续说服:“不瞒舅母,在见到王家二婶娘之前,我虽找人去了江南,但已经决定不管这件事,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按照父亲所说,要投入的银子不多。我原本的想法,让父亲赔了私房钱就算了,就当买个教训。可现在,父亲四处筹集银子,想来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现在害怕,若是姓程的找人假意借一笔银子给父亲,父亲拿这笔银子和他做生意,到头来他又说生意亏了,血本无归。父亲不能奈他如何,而借的银子却是要连本带利归还的。按着祖父的脾气,为了云家的声誉,祖父一定会用公中的银子替父亲还上。两项相加,家里恐怕不得不卖田卖产了。”
这番话让鲁氏的表情愈加凝重。她知道云平昭急着筹集银两。这时候若是有人肯借钱,哪怕是生人,哪怕利息高一些,他一定会一口应承,甚至还会感恩戴德。
云居雁稍稍上前,用身体靠着鲁氏,担忧地陈述:“舅母,如果那姓程的真是正当商人,就该一开始就告诉父亲,一共需要多少银子。其实他的做法根本就似温水煮青蛙。他先是让父亲觉得,用手上的余钱做这笔买卖,风险小,利润大,十分值得。随后他与父亲攀交情,谈合作,以利诱之,让父亲的胃口慢慢变大,最后不惜放手一搏。这种骗局,您和舅父应该也听说过的。”
闻言,鲁氏的担心更甚。虽然他们不想管云家的家务事,但如果整件事真像云居雁说的那么严重,那么云家败落了,一定会连累云居雁母女。以后他们要如何向老侯爷交代?“你想要我们怎么做?”鲁氏询问,还是没有答应帮忙。
“舅母,我想要您和舅父帮忙拖着父亲,同时再从王家那边查查姓程的底细。既然所有人都说程大老爷是讲信用的正当商人,我想现在永州的这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别人冒充的。王家二奶奶年轻,可能没见过程大老爷,但她身边总有老人。姓程的没有当面去见她,很大可能是怕人认出来。”
鲁氏低头沉吟。片刻,她拉着云居雁说:“你先起身,容我想一想。”说着她半强迫地让云居雁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站在窗口思量。不多会儿,她说道:“关于打探姓程的底细,我可以去王家试试,只是你想让我们如何拖着你父亲?”
云居雁知道,鲁氏这算是答应了。她掩不住脸上的高兴,按捺着激动说:“此刻母亲一定觉得只要顺利做成了生意,父亲便不会再生我的气。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想为父亲筹钱。”
“你的婚期是在明年七月吧?”鲁氏突然询问。
云居雁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答道:“在母亲心中,我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一定不会动我的嫁妆。”
“如果是这样,恐怕她还要想其他办法。”鲁氏大约能估算出许氏还剩多少嫁妆,也知道云平昭需要多少银子。
云居雁点点头说道:“母亲一直很相信父亲,所以她可能会把田庄、铺子等等押给钱庄。如果还不够,大概会找人借钱。”她一边说,一边在心底叹气。说到底,她和自己的母亲很像,都是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会对他掏心掏费,为了他不顾一切。前世她对许弘文是如此,重生前后,对沈君昊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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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鉴于老三说我厚此薄彼,那今天就三更吧。第三更为了上周全部的长评。不要再说我不公平了,呜呜呜,抹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