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战一勒坐骑,向北门内看去,“一群农夫,能有什么诈?”
“我也不知,但护龙智不是轻言放弃之人。”秋意浓一手拽住拓拔战的坐骑缰绳,沉声道:“城门内一定有诈!”
拓拔战脸上疑云渐起,回味道:“我记得,上次耶律灵风战败,他那几个逃回来的部下曾说过,这北门内另有一道子墙---”
话一出口,拓拔战忽然惊醒过来,急叫道:“停下,全军停下!”
这时,霍合雒,霍合锍已快马冲到了北门下,这上百步路原本一鼓作气就能冲至,但今日一早,黑甲军堆起的整座土山被幽州军已陷坑沉没,所以接近城墙的这一段路坑洼不平,骑军难以快马冲锋,霍合锍心急,看到在那群农夫前方,一身白衣的智忽然勒住坐骑,转头向城门看来,霍合锍心下大喜,用力一甩马鞭,坐骑一个飞跃,跨过地上几处土洼,口中大喝:“老子去剜了护龙智的心肝,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霍合雒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他瞪大眼睛,从北门的门洞往城内望去,模模糊糊的看见远处似有一道巨大的黑影,耳中又听得一阵剥簌细响,霍合雒左右张望,听不出这声响从何而来,他心知不妙,便要喊住弟弟,但霍合锍这时已带着一队骑军冲进了门洞内。
“二弟,且慢!”霍合雒担心霍合锍有失,只得也拍马追上,他在马背上伸长手臂,想去抓霍合锍,待冲进门洞内,耳中只听得剥簌声不但越来越大,而且就是从头顶传来,霍合雒猛一抬头,只见头顶城墙上竟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先是如细线般在城墙上逐渐出现,随即细线扩大,四散延展,门洞顶上,已有碎石屑扑簌落下,先时还只是小如豆子般的碎石,眨眼之间,已有整块整块的碎石如雨落下。
霍合锍也听到了声响,急勒住坐骑,抬头看去,眼中突然露出震惊之色,门洞内的碎石扑簌簌打在他肩甲上,霍合锍急回头,正看见大哥霍合雒从后追来,
“不好!”霍合锍急叫一声,这时要退出已来不及,震惊中向身后的兄长大吼:“快退---”
一整块磨盘大的石壁从门洞顶上坠下,正好击在了霍合锍头顶,把他砸下了马背。
“二弟---”霍合雒一声悲吼,犹自想冲上前去救弟弟,但随着那一块石壁落下,整片门洞都坍塌下来,轰的一声巨响,把冲进门洞下的所有黑甲军尽数埋落,霍合雒那一声悲吼才一出口,已连人带马被石块尘土掩盖。
城墙上的道道裂缝迅速扩散,门洞坍塌后,整面北门城墙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霍家兄弟的部下还想去乱石废墟中救出两位主将,但城墙晃动之后,连城门前的地下也摇晃起来,似乎又要往下沉陷,冲近城门的黑甲军见状大惊,纷纷勒住坐骑,不少黑甲还被震落坐骑,一些应变快的黑甲已拨转马头,想要后撤,可这时正是人惊马嘶的混乱之时,纵使马背上的骑军已反应过来,胯下坐骑却被这山崩地裂的声势惊住,嘶鸣着扬蹄乱冲,忽然间,整片北门城墙已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