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此言大善!”猛大喜,又拍**:“放心,有我护着你,你决然吃不了亏!”
纳兰横海噎了噎,叹气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外面人心再恶,有你这没心没事的人在边上,我还是会觉得自己挺老成的。”
不理猛的目瞪口呆,纳兰横海又问智:“智王,我还有些不明白,你临走前特意提醒了石敬瑭一下,却没有直接点破,是不愿石敬瑭误会你在挑拨离间,所以要让他自己想明白这个道理,是吗?”
将和飞两人齐向纳兰横海一竖拇指,“小纳兰,脑子挺灵醒啊,这都给你想到了,不愧你喊四哥一声师父!”
“不错。”智也向他一笑,“纳兰,你能想到这层,已是难得。那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要提醒石敬瑭?”
“为什么要提醒?”纳兰横海一怔,他能想通智为什么只是含糊提醒石敬瑭,却还真未想过智为什么要出言提醒:“是觉得刘知远用心太险恶,你不过去所以提醒?”
智笑而不语。
纳兰横海挠挠头,“那是因为石敬瑭肯退兵,又白给我们三万两黄金,所以卖个人情给他?”
“我可不习惯做这卖人情的事。”智笑了笑:“纳兰,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我的用心也很险恶吗?”
“啊!”纳兰横海大吃一惊,顿时想到,有了智对石敬瑭的这一出言提醒,刘知远在石敬瑭生出戒心后,固然无法再继续隐藏他的二心,可凭刘知远的隐忍和军中名声,石敬瑭要对付他,也肯定会大费力气,也许就,因为智这一句话,后晋朝堂就会风云突变。
但以纳兰横海对智的尊敬,却无论如何不会去想智的用心是否险恶。
“纳兰,这世道人心险恶,但你也该知道,你的师父,或许是这世上心术最恶之人!”智着纳兰横海,淡淡而笑,纳兰横海注意到,智虽然生性淡漠,但并不似刀郎这样冷口冷面的不见笑容,相反,智时时都会淡淡而笑,只不过,智的笑意永远只停留在嘴角,很少会延展到眼中,这样的笑其实冰冷,与其说是开怀而笑,更象是对世间种种的讥讽和洞察人心的冷笑。
很少到,智脸上有真正由心而起,由衷展颜的微笑。
印象中,似乎只有那次在密林中狙杀铁胆剑卫时,因为自己一番孩子气的话语,智为之朗声长笑。
“石敬瑭背主卖国,刘知远貌忠实奸,能让此二人豺狼相斗,我很快意。”智淡淡道:“纳兰,这世道人心险恶不假,可你也该知道,你的师父,或许也是这世间种种险恶之一,所以…”
“智王,为什么你总要把自己说成是坏人呢?”纳兰横海苦恼的说了一句,也不管智什么表情,又补了一句:“反正我说来说去也就那一句,能不能学到你的本事,我心里没底,我只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智彻底无语,满腹借事而论的教诲,忽然消散一空。
“我算服这小子了!”将哈哈长笑,用力在纳兰横海肩上一捶,“四哥,我是真的羡慕,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窝心的徒弟,什么时候我也有这福气收上一个!”
纳兰横海被将捶了个趔趄,趁机转脸去智,只见智面色错愕,嘴角微勾,似还泛着先时淡然冷笑,但渐渐的,似有些无奈,似有些感然,嘴角笑意延伸而上,直渗眼中,随之而起的,却是舒心微笑。
于是,纳兰横海也笑了起来。
猛被纳兰横海奚落了一通,赶着还嘴:“这徒弟就是自己送上门的,撵都不走!反正我不出他有啥好,还净乱辈分!”
可惜他的哥哥们都不理他,飞策骑来到纳兰横海身边,笑道:“小纳兰,你与我四哥的这一世师徒之缘,是你之福,也是我四哥之幸。”
纳兰横海又挠挠头,着智嘿嘿直笑。
“有那么好笑吗?”智白了这徒弟一眼,想了想,他却笑容更欢。
这世上,纵有遍地人心鬼域,亦有这千金不换的坦荡赤诚,否则,千古年华,又何来这许多可歌可泣之事?
一路谈笑,很快便近幽州地界。
“智王,斥候回报!”先头探路的荆棘枪统领原虎快马而回:“城外十里处,公主殿下车驾亲迎!”
“呦!劳军的来了!”将和猛两个好事之徒立刻凑到一块:“不是跟着四哥出来,哪有那么大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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