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哑口无言的众人,智拂袖道:“在衣袖上写下自己值过十万两黄金以上的人,回营帐吧,记住,一个人的价值,并非是值多少钱。”
又是一大群人耷拉着脑袋回了营帐,不过这回过不了关的人心里倒是还算不冤,智说的话也让这些老粗们听得心服口服。
“一两银子窟哥成贤?”智着一只袖子上写的字忽然一楞,“窟哥成贤,出列!”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大步而出,他年纪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脸风霜之色。
智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就是窟哥成贤,为什么你写着自己只值一两银子?”
窟哥成贤一拱手,“回禀智王,一两银子就是小人的身价,不论小人日后是贫是富,是将是卒,都只值这一两银子。”
智闻言更觉好奇,猛也凑上前来,连声追问:“为什么?快说!”
窟哥成贤朗声道:“小人自幼家境窘迫,爹爹劳累成疾而亡,剩下我与寡母相依为命,在小人八岁时,娘亲生染重疾,家中却无钱抓药,无奈中小人只得从邻居家中偷得一两银子,为母亲抓药,本想着待日后有钱时再想法还钱给邻家,谁知这邻居一家在半年后就迁往他处,从此再无音讯,所以小人自认,这一生只值一两银子,因为这也是我这辈子最羞耻之事!”
智仔细了他几眼,微笑道:“窟哥成贤,也许你这辈子只值这一两银子,不过,我可担保,你这一生必定会出人头地,从今日起,你就是这支精锐新军的副统领!”
“什么?”不但是窟哥成贤,他身边的将士们也一起惊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耻敢言,更是丈夫所为!窟哥成贤,你这一两银子,我要了!”智走近窟哥成贤身前,大声赞道。
窟哥成贤满脸通红,紧紧盯着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七,这里大约还有多少人剩下?”智问道。
“猛踮起脚来望了半天才说道。
黑压压的一大群,大概还有近三万人吧?”
“三万人,今日此行可算是所获颇丰,很好。”智一点头,“剩下的事就轻松了,让这里原本担任部将的人一起进帅帐,商议收编之事,其余的兄弟就先散了,好生休息一日,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将士们听了齐声欢呼,这又惊又喜的一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智领着十几名部将和那刚晋升为副统领的窟哥成贤入了帅帐,将这支新军该如何编整之事仔细的告诉了众人,听到他有条有理的分配调派,这些将领们对眼前这位智王算是彻底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月里,大家就先暂时驻扎在这北营,我会每日来此,一月之后,再另驻他处,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事由就交予副统领窟哥成贤,众位可有何异议?”智将三万余人分编完整后,问道。
众人都是齐声应命,窟哥成贤忍不住道:“智王,如此重任,小人只怕难以胜任。”
智一笑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用不成才,大丈夫立于世间,遇到难事就要设法迎刃而解,而不该知难而退,你以后也不要再自称小人,因为,你已是大将之才。”
窟哥成贤心神一阵激荡,忙恭身一礼,满怀感激的大声道:“末将听命!”
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向众人仔细嘱咐了一阵,才与猛相偕而去。
离开北营,二人并骑驰骋在大道上,今日一举收得三万人,兄弟俩心里都是非常高兴。
“四哥,为什么一个月后你要把这些人送到别处?三万人可是支大军啊!”
“一个月后南院大王耶律阮就会来北营接任,所以要把这三万人驻扎到别处,至于派往何地,今晚还要再跟兄弟们商议一下。”智想了想又道,“小七,这几日你若无事,四哥想让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好不好玩?带不带劲?最好是象今天一样。”猛立刻来了劲。
智摇头一笑:“四哥想让你去多陪陪一个人,刀郎,他自幼惨遭大变,因此性情冷漠遗世,卫龙军里也一直很少有人能跟他说得上话,我担心他长此以往下去会愈渐孤僻,所以才要你这调皮捣蛋的小魔头去缠缠他,怎样?”
“能欺负他吗?”猛眼珠一转,突然开心的一笑:“四哥放心,我一定有办法,你是想他笑还是他翻跟头?”
智忍不住放声长笑:“好!不愧是连义父都头疼的小七,这个刀郎,还真得由你去缠!”
猛得意的一抖缰绳,“大哥早说过了,老二风流老五狂,无恶不作是小七!四哥!我们比比谁的马快,如果我赢了你就得跟我一起去偷五哥的心上人!”
“好!一言为定!”智一挥马鞭,两兄弟立刻你追我赶的在大道上一阵疾弛。
“不对,四哥,我身上肉多,马儿吃重,跑不快,我吃亏的!”
“好象是你先提出要比谁马快的吧?怎么又觉吃亏?喂,小七,你怎么抢我马鞭?”
“这叫兵行诡道,是四哥你教我的,这下不吃亏了!”
“我什么时候教你抢人马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