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鸣夜起床时,迷茫了一瞬,感觉晕头晕脑。
他爬起床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但仍不是他往常起床的点。鸣夜迷迷糊糊洗漱完了以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眼眶有点肿……稍微有点。
都是昨天哭得太伤心了,小朱雀很不好意思地捂了捂眼睛,心想:可千万别让小恩烨看见了……呃,小恩烨呢?
鸣夜趿拉着自己的小猫拖鞋,穿着他的睡衣,晃悠着去厨房,没有人,去书房也没有人,活动室……也没有人。
陈少爷往常起床后,一般喜欢垫垫肚子,看点新闻,活动一下。如果这些地方都没有人……
鸣夜坐到书房的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看见角落里那行李箱果然不见了。
陈恩烨昨晚说过要赶飞机。
鸣夜失落地心想:原来“赶飞机”是这个意思呀……我还以为……还能再吃一顿早饭呢。
小朱雀孤零零在别墅里边走,在陈少家中负责清洁打扫的佣人都已经习惯躲着人走了,故而鸣夜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觉得自己孤单得很可怜。
鸣夜吸了吸鼻子,又独自去吃早餐,醒过来才半小时功夫,就开始想念陈恩烨了。
鸣夜在桌子对面摆了一个空盘子,傻乎乎夹了一个荷包蛋在那盘子里,小声说道:“我开吃啦,小恩烨。”
然后吃了自己的那份,呆呆坐了几分钟,又默默爬过去把小恩烨的荷包蛋也吃了。
今天的早餐一如既往的美味,但鸣夜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荡荡的……这大房子也空旷得很。
鸣夜换了衣服,跑去后院的花房里照料自己心爱的植物们了。
含羞草长得很快,第二个小叶片已经有一点小小的嫩芽了,绿得特别喜人。小朱雀看得直笑,兴冲冲抱着那含羞草,想冲回去给小恩烨看看……
哦不,小恩烨已经走了。
鸣夜又默默把含羞草放了回去,给剩下的植物们挨个地浇水,顺便唤出光翼,挨个小心地碰一碰。
小朱雀太孤单了,把光翼伸展开来以后搭着所有的植物,听见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仿佛自己也热闹起来了似的,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心情。
那牡丹种子似乎准备发芽了,但是从外面看来还是没有丝毫动静……难怪人都说牡丹种子难种。好在小朱雀能听到种子的动静,知道它也正在努力,便安抚地哼唱了一小段儿。
但他没有太大精神鸣啼,也就恹恹地停了,把花洒一放,沉沉地叹了口气:“小恩烨,快点回来啦……你都走了几个小时啦……”
这一天阳光很好,陈恩烨的离开给鸣夜带来的忧伤,完全冲淡了他对封骏的勒索的担忧,几乎要忘记自己被威胁了什么。
几分钟后,鸣夜想起了什么,忙掏出手机,找到陈恩烨的号码,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屏幕上生涩地叩字,发了一条短信道:【小恩烨,早安!】
几秒后,陈恩烨回了一条:【早安,今天早上有荷包蛋和培根:),我的那份也归你解决了,小馋鬼。】
鸣夜仔细地读了一遍,害羞地挠了挠鼻子,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傻乎乎的笑容,忍不住又读了一遍,直开心地又哼起歌儿来了,接着又发了一条短信:【小恩烨,:)是什么意思?你上飞机了吗?】
陈恩烨秒回道:【横过来看,是个笑脸:)。我还没上飞机,航班延迟了。】
鸣夜似懂非懂,但是不甚在意,笑嘻嘻地向陈恩烨炫耀道:【小恩烨!我的丑丑要长第二片叶子啦!】
陈恩烨:【丑丑是谁?】
鸣夜:【是含羞草呀,它老是怕丑,摸一摸就低头不让我看了,我叫他丑丑。】
陈恩烨忍俊不禁,给他回了个大笑的表情。
两人一个坐在候机室,一个坐在花房里,用短信聊起天来了。
鸣夜不熟悉中文拼音,也不熟悉手机,还有强迫症似的不喜欢错字,打字慢得愁死人;陈少爷倒是秒回得甚快,一不小心还能把鸣夜给刷屏了。
……
半小时后,鸣夜在花房里头站得累了,回头看看,却没有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心想着:以后要搬一个椅子过来才行……嗯,要长椅,要可以摇的椅子,我跟小恩烨一人一个,摇啊摇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