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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庞岳又在自己的军帐中召集了本镇的的营官以上将领议事。
“刘承胤那个鸟人!”见帐中只剩下了自己人,石有亮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点名道姓地骂了起来:“咱们在这儿拼命地抵挡鞑子,他就在十几里之外着!他娘*的。等到他下次落难的时候,咱们也多去热闹!”
“行了,石大个子,咱们是替朝廷打仗,又不是替他刘承胤打仗,管他干什么?”见石有亮情绪有些激动,卢启武便开口劝道。
“都是拿着朝廷的粮饷,凭什么就只能让我们上阵拼命,光让那个鸟人在一旁热闹?卢黑子你他娘*的也是胳膊肘往外拐!你的营中就没损失?”石有亮的声音更大了。
“好了,休要再吵!大人召我们前来是来议事的。可不是来吵架的!”见庞岳微微皱起了眉头,张云礼赶紧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要是就这么放任他们吵下去,不知到何时才是个头。
其实,不光是石有亮,其余各营的营官对刘承胤也多少有着一些意见。虽然大家对他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也没有做太多指望,但他却拖着不来,这明显就是一个态度问题。
对众人心中的情绪,庞岳也感到可以理解。经过这三天的战事。湖广镇可以说遭受了建军以来的最大损失。其中,飞虎营损失了二百来人。刚锋、破军、泰山三营都损失了六百多人,烈火营损失了将近四百人,陷阵营也有三百多人就此长眠。全镇总阵亡人数已经将近三千,达到了出征兵力的一成半。如果接下来还有大规模的战事,损失还将继续增大。着那曾经生龙活虎的部下们便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等到帐中的吵闹声平息下来,庞岳先向各营营官询问了一系列问题,如营中官兵的精神状况,伤兵的救治以及阵亡官兵的善后事宜等等。得到了还算令人满意的回答之后。庞岳又再次重申了之前吩咐下去的一些注意事项。不过,还没等他讲完,卫远便急匆匆地走进了帐中,来到了他的身边:“大人,马大人说有要事需要立刻向您禀报!”
卫远口中的马大人便是情报司总监马元成,按照惯例,这种军事会议他是不参加的。很多时候都是向庞岳一人汇报。如今他顾不得帐中的议事结束便前来求见,显然是又得到了来自前方的最新紧急情报。
“帐内没有外人,让他进来说吧!”沉吟片刻,庞岳吩咐道。
“遵命!”
……
数里外的清军大营
换上了便服的多铎正阴沉着脸背着手在帅帐中慢慢地来回踱步。上去心情很是恶劣。大军行进至此已经整整三天了,却始终没能攻破明军的防线。那个上去资历甚浅的湖广总兵庞岳凭着一支不过两万人的军队,再加上在野地中构筑的防御工事居然挡住了自己七八万大军的去路。八旗铁骑何时遭遇过这种尴尬的局面?多少高城大邑都拿了下来,却在那么些壕沟土墙面前顿足三天,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在刚刚结束的军事会议上,多铎听完各部将领汇报上来的自身伤亡数字,也感到一阵揪心。就这三天的工夫,全军已经损失了八千余人,其中绿营兵将近四千,满洲正白旗、镶蓝旗以及三顺王、续顺公沈志祥部每一部的阵亡数都在四五百之众,汉军镶红旗损失尤为惨重,阵亡数已经超过千人,并且大部分是战兵。再加上先前被明军伏击打残的汉军镶白旗和黄州绿营的损失数额,在最近六七天的时间里,全军便损失了一万四五千人。自打入关以来,大清的军队几乎还没有哪一次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损失如此之大!而且,这些损失大部分是庞岳的湖广镇兵马所造成的。
虽然之前已经开始对庞岳引起重视,但多铎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太小他了。像这种人,基本上已经可以划入大清的心腹大患之列,要除掉他恐怕还要多费点工夫。
就在多铎面色铁青地思索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一名贴身侍卫走了进来,向他禀报了一个重要消息。
听完之后,多铎不由得精神一振,声音也变得洪亮无比:“传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