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仁想了一会儿,迟疑着道:“两日。如果节省点,也最多三日。”
金声恒脸色难地闭上了眼睛,心有不甘地开口道:“来,这吉安城是不能打下去了,奔袭赣州更成妄想。如今,唯有暂且咽下这口气,以图他日来报。”
“大人,咱们就这么撤军?”王得仁似乎也有点不甘心。
“那你以为还能如何?”金声恒睁开了眼睛,“庞岳小儿诡计多端,他既然能偷袭我军的粮草,就一定还有后招。我军虽有数万之众,一旦断粮,也只能沦为案上鱼肉。”
这下,王得仁也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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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声恒和王得仁在唉声叹气的时候,庞岳正和吴之蕃、张国祚等将领在城头一边巡视一边攀谈着。
上午一战,真是让吴之蕃等人大开眼界。在这之前,他们虽然已从柯永盛部狼狈逃窜的情景中间接地知晓了赣州镇的战斗力,但是这亲眼所见还是带给了他们不同寻常的震撼。
杀敌居然还可以这样杀!观战之后,吴之蕃、张国祚等人在心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这样一种感慨。
“庞总兵真是带的一支劲旅啊!”着那些甲胄分明、气势昂扬的赣州镇将士,吴之蕃不停地称赞道。
庞岳笑着摇摇头:“吴总兵过奖!赣州镇成立不到一年,将士们连像样的战事都没有经历过几场,岂敢妄谈劲旅二字?”
这时,张国祚接过了话头:“庞总兵真是太谦虚了!如果连庞总兵的兵马都称不上精锐,那我们手下的这些兵马就只能以乌合之众自称了!”
“二位言重了!”庞岳说道,“对于练兵一事,庞某也无他法,不过在于‘坚持’二字!只要加大训练量,并长年累月地坚持下去,做到持之以恒,无论多么孱弱的军队都能面貌一新。我赣州镇成立之初,大部分士卒也都是些刚放下农具的农夫,在经过每日数个时辰的训练之后方才有了点样子。”
“庞总兵言之有理!”说完这话,吴之蕃顿时感到一阵汗颜,自己的军队可是三天才操练一次,每次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
“庞总兵的话,在下不得不佩服!”张国祚也感到了一阵汗颜,同时也提出了自己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敢问赣州镇将士这股高昂的士气又从何而来?是庞总兵给了他们很高的悬赏吗?”
庞岳想了想,道:“悬赏也不失为一种手段,但最终还是要让将士们有个盼头。呵呵,恕庞某才疏学浅,有些道理还是说不透。”
盼头?听完庞岳的话,吴之蕃和张国祚都若有所思起来。
不一会儿,卫远跑到了庞岳身边,将一张纸条地给了他:“大人,刚从前方送回的。”
庞岳接过纸条后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乌巢得手,曹军脱险。
到这几个字,庞岳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收好纸条之后对吴之蕃和张国祚说道:“吴总兵、张总兵,庞某想请二位帮个忙!”
“庞总兵但说无妨!”吴之蕃当即答应下来。
“庞总兵及时杀退清虏,保得吉安周全,我等又岂能轻易推脱?”张国祚也附和道。
“好!”庞岳满意地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