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青从角落里拿出条编织袋,把曾小红的尸体装了。然后带着冯西子,上了面包车,朝重庆驶去。
在路过那些大江大河的时候,顾玄青把手机、钥匙、挎包分别丢弃,在面包车里就只剩下了曾小红一具裸尸。
奉节小寨天坑,壁立千仞,天坑底部,就是堪称地球上最大的漏斗地缝,那里有一条巨大的暗河,暗河的水来自一条被当地人称为“地缝”的神秘峡谷。。
朔风四起,从天坑下倒卷而上。
四顾无人,顾玄青和冯西子抬起曾小红的尸体,朝着天坑下面,荡了两荡,用力抛了出去。
顾玄青侧耳倾听,曾小红的尸体扔出去好久,却连“噗通”的一点细微声音都没有。
顾玄青从兜里掏出那条白金项链,冯西子眼睛发亮。
“你敢戴?”
顾玄青手一扬,那串精致的白金项链飞向风中去了。
顾玄青掏出手机,换了张卡,随即拨通了贵州区域的一个家庭座机号。
“喂,是那个?”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沙哑地老妇人的声音。
“妈,我是三儿。您八十大寿我就不回来了,我很好,不用担心。”
顾玄青说完,朝着贵州方向,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妈,儿子在这边给你跪安了。”
“三儿、三儿、三儿,你在哪儿啊?”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喊,最后那两声已是带着哭腔了。
顾玄青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落了下来。
重庆,朝天门江湖火锅,雅二。
郑三炮搂着个年轻女孩,身后跟着个马仔,推门而入。
顾玄青皱了皱眉:“三炮,不是叫你一个人来吗?”
郑三炮大咧咧地坐下来:“军师,这是我老婆文霞。这
位是我过命的兄弟田强。”
那个叫田强的马仔态度谦恭,拎着包站在郑三炮身后。
郑三炮:“军师怎么样?哟,有嫂子了?”
顾玄青笑了笑:“是啊,你他妈都有老婆了,我还不得
找个暖被窝的?怎么样,过得还不错?”
郑三炮说:“军师,老子在重庆藏了好久。最后还是凭老子在部队学的本事,在江北区一个地下赌场当了保安。有回遇到黑吃黑的,这小兄弟为我挡了好几刀,不是他,我他妈也破相了。”
冯西子见,那叫田强的马仔脸上有好几条伤疤,本来很清秀的脸庞变得有点狰狞可怖。
顾玄青说:“三炮,你让他们出去,我给你说个事。”
郑三炮给顾玄青倒了杯啤酒:“军师,你来找我,一定有大事,不然你不会来,。”
顾玄青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张报纸:“你,吴天就是警察,这龟儿子是卧底。”
郑三炮把桌子一拍:“还真是他狗日的。”
顾玄青说:“怎么样,三炮,干不干他?”
郑三炮面露难色:“军师,我老婆怀孕了,再说我们现在不活得好好地嘛。”
郑三炮言下之意是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并不想为***报仇再承担风险了。
顾玄青语重心长地说:“三炮,人要讲道义。”
郑三炮咧咧嘴:“军师,道义那是给活人讲的,死人讲个求,我和军师能活下来,这他妈就是道义。”
郑三炮端起酒杯:“军师,我敬你,我有事先走。”
郑三炮仰脖喝完杯中酒,起身走出了包间。
着郑三炮的背影,顾玄青扔了烟头,狠狠地用脚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