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囡满头大汗,惊惧不已:“我,我,他。”
茗雅强忍着泪,摸了摸老鬼的颈动脉:“崔大姐,不怪你,不怪你,老鬼还没有死,他是疼晕过去了。”
老陈搓着双手,在一旁焦灼的说:“样子只有走回去这条路,能不能坚持到木鱼客栈,就老鬼的造化了。”
事到如今,已经别无他法。老陈做了简单的战术布置,大意是由他来吸引涣散白的火力,我和茗雅、崔囡突出包围,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木鱼客栈。
我洒了点凉水在老鬼额头上,老鬼醒转过来:“我在哪儿呢?无畏?”
我说:“死胖子,你又吓我们!阎王不要你这吃货,把你送回来了。”
老鬼艰难的咧嘴笑笑:“那东西、那东西,没抓住?”
我说:“给狗东西多活几秒,不急,我和老陈商量好了。你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返回木鱼客栈。”
崔囡后悔的说:“哎,都怪我,几次机会都给我浪费了。”
老陈说:“辛苦你了,崔大姐,你已经尽力了。无畏,抓紧时间,赶快去何亮生,我们走。”
茗雅嘴里念念有词:“几次机会?几次?”
崔囡扳着指头,眨巴着眼睛计算下针的次数:“有五六次吧。怎么了?”
茗雅一把抓住我:“等等,我发现,每隔几分钟,那冥蛇就会在老鬼额头疮口里闪现一次。这是为什么?”
我问崔囡:“刘惠膝盖里的那条冥蛇,也有这种情况?你用黑狗肚吸引冥蛇暴露
崔囡点了点头:“是啊,是这样,但这东西闪得快,所以我也扎不住它,只有用黑狗引它出来才行。”
我说:“冥蛇为什么一定要在疮口中闪现?它不是可以就在皮肤下生存吗?”
茗雅说:“那也不一定,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它总是一种生物,难道,难道是为了呼吸?”
呼吸?呼吸!
茗雅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即便我们抓不出这冥蛇,总得放手一搏,不能眼睁睁着老鬼被咬死。
这次赌的是老鬼的命,如果我猜错,我将后悔一辈子,因为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战友。
我说:“要不然怎么解释?封起来!!”
崔囡有点怀疑:“如果你们的分析是正确的,那冥蛇被封闭在老鬼皮肤下,不会乱钻?老鬼不是死得更快?”
我苦笑着说:“我们有第三种选择吗?没有!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鬼咬了咬牙:“不管怎么的,不能便宜了这狗东西,我要死了,这东西也得死。”
没有时间再做考虑,我撕开胶布,我把老鬼额头上被冥蛇咬出的那几个疮口封了个结实。
茗雅掏出指南针,想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老陈把老鬼扶起来,我刚刚把老鬼额头用胶布封好。茗雅又喊了起来:“无畏,出事了!”
我和老陈围拢一,茗雅手中的军用指南针,好像有张不见的手在拨动指针,这指针颤巍巍的偏向了左边,足有度。
我们都见了茗雅手中指南针在发出奇怪的转动,这转动显然不是茗雅的手在操作,而是不明原因的异动。
我摊开右手,指了指虎符,意思是会不会虎符作怪?
老陈、茗雅、老鬼都清楚,自从在袁素芳那儿发现第一块虎符,就发生了许多怪事。这儿刚想细第二块,怪事就又来了?
我警觉地了四周,在这个地底的沙蚀黑城里,略微有点“呜呜”的风声从远处传来,其它的异响却一点都没有。
崔囡见我们万分紧张,不明究里。我一时半会儿也给她说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涣散白还没有追下来,否则,我们在这地底,指南针又失灵,怎么出去?
得赶紧跑哇!还等什么?
我拿起何亮生的军挎和虎符,把何亮生手中那卷秦简顺带司天者的颅骨装进了背包。然后搀着老鬼,小心翼翼地渡过超流沙层,回到了温泉怪洞洞底。
老陈打头阵,防止涣散白在上面埋伏。
我们陆陆续续爬上温泉怪洞,猛然间见老陈居然垂下了枪口,脸露微笑。
咋回事?
老陈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涣散白应该没有追进来,否则我们就惨啰!”
我说:“他们跑了?”
老陈说:“这只是一种可能,也许他们觉得在温泉峡占不了便宜,去找一处更好的伏击地点。”
我问崔囡:“崔大姐,还有出温泉峡的路吗?”
崔囡为难的说:“你峭壁上的软梯,老鬼能爬上去?只要能出板壁岩,我就能找着条小道回木鱼客栈。”
老陈走在前面,他发现他埋设的那几个诡雷都还在。说明涣散白撤退以后就再也没进入温泉峡了。
涣散白撤了?
涣散白不知所踪,大大出乎我们意料。在板壁岩下面和我们血拼,他不是千方百计都要找到何亮生吗?找到何亮生也就找到八块虎符中的一块。
可是涣散白居然就带着几个手下撤了?而且复生和阿土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地上那几滩血迹。
虽然不见了涣散白,老陈还是万分小心。经过几小时的艰苦跋涉,在崔囡的带领下,我们终于回到了木鱼客栈。
回到客栈做的第一件事是救老鬼,崔囡立即张罗去买黑狗,却被我拦住了。
为什么?因为老鬼的伤情并没有恶化,至少到现在为止,胖子还没有抱头发出让我们心碎的惨叫声。
会不会这冥蛇真的被我们封印了?
老鬼说:“崔大姐,我感觉冥蛇没往我头里钻啊,难道无畏他们猜对了?”
我摸了摸老鬼的额头和脸庞,老鬼脸上的肌肉没有再发生让人心悸的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