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囡握着手里的钱,眉开眼笑的:“老哥爽快人,我这就给你安排。走,我先带你们去房间。”
崔囡带我们上到二楼,这二楼也是半回字木质结构。崔囡说她就住在东边最头里的那间。如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去找她。
茗雅在登记房间的时候,借故翻开住宿登记,已查清了路甲的住房房间号是4。
老陈和我、老鬼进入客栈内部,转了一圈。发现这客栈后面靠着二十多米的山崖,要想出客栈,只有从前面出去,并无其它的通道,除非是有暗道。
路甲吃完面条,蹬蹬蹬蹬一溜小跑上二楼去了。
见路甲暂无逃路,老陈、我和茗雅、老鬼的心放下了大半。我们四人下得楼来,叫来崔囡,点了神农架的特色美食。追踪这么长时间,我们的肚子也是咕咕直叫。
我们选了大门左边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就坐,这个位置既可以观察到从大门进来的人,也可以到从楼上下来的住客。此时,大厅里炭火周围的那些洋芋已经烤得金黄略焦,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神农架地区有句顺口溜:“吃的洋芋果,烤的疙瘩火,烧酒配着腊肉喝,除了神仙就是我”。里面提到的都是当地的日常食物。
我点的是沱沱肉、渣广椒、岩耳炖土鸡、腊肉火锅、懒豆腐,另要了斤苞谷酒。
神农架的饮食习俗,透露出浓重的原始古朴的传统风俗。
例如坨坨肉的做法就是山民们杀猪时,先割下一块肉,抹上盐,干辣椒,在火塘里烧熟后撕着吃而来的。岩耳炖土鸡是将本地土鸡切成小块,与野生岩耳一起清炖。而苞谷酒是因神农架海拔高,气候寒冷,冬季时间长,所以这里大人小孩都喝酒以御寒。苞谷酒一般用自家产的苞谷为原料酿酒,有的加入少量蜂蜜,喝起来香甜可口。有的加入神农架珍贵药材如“头顶一棵珠”、野生天麻等泡成药酒,不仅御寒还能治病,酒的度数很高,大多在50度以上。
时间不长,几样特色菜都端了上来。
老陈啜了口苞谷酒:“好酒,正好我酒壶没酒了。无畏你安排挺好啊,要不我给小天局长说说,你别在档案室干了,去局办公室搞接待怎么样?”
“师傅,您就别折腾我了。这事儿还没了呢,要是真办好了,去就去呗。”
我知道老陈在打趣我,将计就计给老陈开了个玩笑。
茗雅急了:“你这人,给你梯子就上房啊?真是没救了!”
老鬼猛喝口苞谷酒:“我打酱油的,什么也没听见。反正无畏走那儿我就跟到那儿。”
在我们吃饭的过程中,路甲下来了两趟。一下来路甲就撩开木门前的棉帘子朝外张望。
外面飘起了雪花,洒进来,融化在进门的地上,湿漉漉的。路甲一回头,一脸焦急落寞的神情。
我们当没见,只顾喝酒吃肉。茗雅喝了点苞谷酒,虽然不头晕,却也是满脸通红。
老陈把剩下的苞谷酒在扁酒壶里灌满了,拍了拍肚子:“好戏就要开场咯,我们路甲要等的人是谁。”
然而直到我们吃完晚饭,木鱼神客栈再没有新到的住客。老陈和我商量,决定上楼休息,轮值盯守路甲。
“咯吱”,路甲房门开了又关。
晚九点,路甲鬼鬼祟祟的去了崔囡房间,好一会儿才出来。茗雅计算时间,路甲在崔囡屋中足足停留了5分钟。
路甲去崔囡房间干什么?
崔囡和路甲有关系?
路甲识破了我们?撩帘子张望外边儿是做表演?
路甲是在引我们入陷阱?
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关系到八阴虎符?还是崔囡性趣风流?
靠,一大娄子问题。
除了接近崔囡,套出路甲刚才去崔囡房间干了什么,除此别无他法,如不能探查清楚,或许影响我们明天的行动。
我和老陈商量,老陈觉得我去比较合适。
“我去?我去怎么说,怎么问?又不能暴露我们警察的身份。”
我一头雾水:“师傅,您怎么想的这是?”
老陈笑说:“不是,我是崔囡的眼神今天老在你身上打转,你去套她的话把握更大。”
老鬼在旁边捂嘴偷笑,茗雅也笑嘻嘻的:“好啊,中国版007啊,无畏,你可是开先河了。”
“你们。你们什么人,我交友不慎惹火上身行不行。完不成任务,师傅你别怪我啊?”
我虽然嘴上唠叨,却不得不佩服老陈观察力之敏锐。我在脑海里一倒带,是啊,是挺奇怪的。
自打我进到客栈,老板娘崔囡的眼神就一直在我身上打转,那感觉好像认识我似的。
当时我是注意这客栈地形,崔囡的目光我注意到了,我只是略为过滤,只当是对一个普通住户的关注,却未细想。现在回过头来,难道崔囡对我有什么想法?
可是见面说什么呢?
在走向崔囡房间的短路上,我在想。
对了,我和茗雅是大学生啊。旅游的,就向她打听进山游览路线。
“怦怦怦”!
崔囡住房,我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
“谁啊?”
“我,刚来的住客。请问老板娘点事儿。”
崔囡打开门,眼神里一抹亮色:“你!来来来,快坐,有什么事儿?”
我说:“崔大姐,我想问问这进山游玩怎么走啊,这附近有向导吗?”
崔囡说:“别人叫崔大姐,你叫我崔姐好了。你说这事儿啊,先别急,我给你泡壶全松茶喝喝。”
我说:“这就不劳烦崔姐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崔囡很高兴的样子:“不累,开客栈的人嘛。随时都能睡,随时都能醒。我开这客栈十六年了,早习惯了。”
崔囡给我泡好了茶,给我倒了大半杯。这茶水汤色清明,异香扑鼻,好一股清静自然的味道。
我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刚放下杯子,就见崔囡正直勾勾的着我。
“崔姐,我喝茶的样子是不是不太讲究啊?”我问到。
“真像他!”崔囡喃喃的说,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像他?”
“没什么,我说你像我的一个朋友。”崔囡回过神来,脸色微红掩饰到。
“神农架冬天大雪封山了,那里面鬼都没一个。你们去森林里干嘛?再说这野人要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万一女野人把你虏了去,崔姐可没法子救你。”崔囡说。
我灵机一动说:“我刚才见有个下巴上长着一撮毛的人到你这儿来了。他也是进山旅游的?要不我和他一起结个团?”
“哎哟,帅哥。你盯梢?”崔囡说。
“我刚打算过来找你,见他从你房间出来。”我说。
“你说那丑八怪老头子?他不是旅游的,打听事儿的。”崔囡提到路甲好像有点不高兴。
“哦。他不是旅游的啊,他一住客,能在你这儿打听什么啊?”我故作失望,若无其事的问到。
“你对这感兴趣”,崔囡说
“不是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怕不是那么回事儿吧。”崔囡有点疑惑。
“真的随便问问,我是觉得这老人骨相面相那叫一个清奇。保不齐是什么世外高人,有什么真功夫的。我去拜师,崔姐引荐怎么样?”我随口胡诌。
“你骗我?”,崔囡一眼不眨的着我。
“你老姐什么人没见过,老弟你一进门就给你老姐下套,顺藤摸瓜使得不错啊?”崔囡冷笑道。
见崔囡疑心大盛,我已经无法辨解得清楚。索性按第二套方案。
“崔姐,老弟太佩服你了。说实话,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山里挖货的。那老头儿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们掌眼吩咐我过来就是打听这老头儿在崔姐你这儿问了什么。”
崔囡听我这么一说,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有什么事儿老弟你就直说呗。打你们进来我就你就不像寻常人”。
崔囡说完把手一伸:“钱!拿来”
“什么钱?”我问道。
崔囡惊讶的说:“你不知道?信息费啊。”
“这个啊,好办!”
我掏出兜里所有的钱,放在桌子上说:“够了吧。”
崔囡没钱,却好奇的着我:“你和那老头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说:“崔姐,好奇害死猫知道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快说,快说。”
崔囡说:“等等,我还有个条件。”
我心头大急:“你这人怎么这样,还讲诚信不?”
崔囡顿时翻了脸:“谁稀罕你的钱啊,拿去,老娘还不缺你这点钱!”
见崔囡变脸,我先前的所有努力便得泡汤。
我忍住不悦,也嬉皮笑脸的说:“好好好,崔姐,我给你陪不是行了吧。你说你说,什么条件。”
崔囡笑嘻嘻的说:“你吻我下,我就告诉你!”
崔囡说完,红唇轻启,眼睛微闭,仰头在那儿……
&nn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