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茗雅给我一白眼:哼!
老陈在一旁说话了:不急不急,我们多,多想想!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是有点沮丧。
晚风从窗口穿透过来,把桌上的台历吹的哗哗做响,今天是200年4月0日,从窗口向外望去,阳州夜景正是华灯初上。
老陈和张茗雅下班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电脑面前对着怀素血贴发呆,盯了一下午,确实没出什么名堂。也许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但我总觉得这字里行间有种东西在吸引着我,具体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靠,老子把你放大了打出来再!”,我一拍大腿,老陈都可以拼骨复原,我今天就给你来个放大还原!
“不抛弃,不放弃;不抛弃,不放弃”,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把怀素血贴放大至原来尺寸,用彩色打印机打了出来。
这怀素血贴经过放大还原,在桌子上铺开来,顿时让我的眼界开阔了许多,再次细之下,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就像磁石一样,瞬间扑面而来,越来越强烈!
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怀素嗜酒,所谓颠张醉素,怀素所写之狂草,都是在大醉之下,率性而为,所以笔法天成,称为铁画银钩。难道这怀素血贴也必须醉了来?
醉了的感觉?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话说回来,就算没这个可能,我也想喝点酒酒,发泄发泄胸中的郁闷和张茗雅给我的那个白眼。
我是不是有点太在意这妖精了?我暗自嘲笑自己,下楼去超市买了瓶二锅头。
几口下来,我喝掉了大半瓶。到瓶中已所剩无几,索性把剩下的一点也倒进了嘴里。
喝酒的手肘一动,地上“啪”的一声响。我把什么东西碰地上了?低头一,是还没完的《侠客行》。我到哪儿了?我自言自语的说:哦,到石破天在侠客岛懂墙壁上的蝌蚪文了。
“石破天瞧到第十二柄剑时,突然间右肩“巨骨穴”一热,,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再第十三柄剑,热气顺着经脉,到了“五里穴”中,再第十四柄剑时,热气跟着到了“曲池穴”中,热气越来越盛”
蝌蚪文、热气、怀素贴有联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锅头的酒劲很快涌了上来,我感觉像踩在棉花堆里,东西也模模糊糊的,好像什么都在动,又好像什么都在摇晃,我打起精神向怀素血帖望去。:
怎么感觉这帖子上的字也在动啊,不是一个一个的动,是所有的字都在动,在狂舞!它们中间,仿佛有一根不见的线贯穿着全篇,在牵引、在指挥。我俯下身子,再,却又不动了。
我手里握着那只蓝色的记号笔,渐渐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怀素,在帖子上辗转腾挪,肆意舒胸怀。那每一个字的笔意,都朝着一个方向,互相沟通,好像一条河流,在帖子上弯弯曲曲的流动,到结尾处却戛然而止。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那根不见的线就是笔意,就是怀素的笔意。这不是怀素自叙贴,这是一幅以怀素笔意为引子的藏头地图,如果把每一个字与字之间的笔意沟连起来,那就是一幅河流的流域图!
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我兴奋得大叫起来!
就在我大叫高兴的当口,身旁的树林里忽然伸出一只巨手,一把把怀素帖抢了去!
“我的图,我的图”,我一面追,一面狂呼乱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