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若再见,走啦!”侯青云很是潇洒的挥一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几个年轻人虽然有些惋惜,但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都在金陵府,搞不好转几个街角又能碰上了。
杨康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此时见侯青云的身影闪过一条街角不见,便道:“咱们也走吧。”
郭靖等人沉默不语,没人搭理他。
杨康:“…………”
过了一会儿,黄蓉忽然道:“靖哥哥,咱们上那边去看看。”
“好。”
秦淮河畔,乌衣巷中。
此刻的侯青云,正悠闲的漫步其间,凝望这一座座白墙黑瓦,矗立于烟雨之中,感悟着历史的变迁,仿佛回到了穿越之前的世界。
“但年年燕子,晚烟余日。抖擞一春尘土债,悲凉万古英雄迹。且芳尊随分趁芳时,休虚掷。”
侯青云正沉湎在追忆之中,转角处一阵杂乱而零碎的步伐声响起。
“夫子,快来这边。”一声清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几个身着白衣学子服的书院学生从另外一条巷子里转了出来,接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年轻夫子也跟了过来,年轻的夫子相貌俊雅,仪态潇洒。
“夫子,你刚刚念的是什么词儿,咱们在学堂之上似乎从未听过?”其中一名纤瘦的学子睁着一双大眼,凝视着夫子,满脸都是羡仰之色,其余的学子也大多是侧耳倾听。
“这是当朝承事郎吴潜所做。”夫子淡笑的回应,“与唐代大家刘禹锡所做的‘乌衣巷’意思大抵相同。吴大人素有远志,或许是在游览衣巷之时,也睹物思情,生出物是人非之慨吧。”
“原来如此。”众学子点头,但那纤瘦的学子却是缠着夫子不放,拉着夫子的手叽叽咯咯说个不停,其他学子似乎对此见惯不怪,而年轻俊雅的夫子对于这最小的学生也十分溺爱,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侯青云见这几人十分特别,仔细瞧了一番,终于给他看出了些门道:那个最小的学生哪里是什么体型纤瘦的小子,明明就是个姑娘身!
事为反常必有妖,这纤瘦的学子如此缠腻着一个男人,怎能不让侯青云另眼相看。以他现代人的眼光,瞧那学子行走的体态、身姿和步伐,与普通男人大相径庭。
“有趣!”
只是这教书先生和其他学子好像没有看出其中奥妙。
“夫子你瞧瞧我这句如何,‘乡思不堪悲橘柚,旅游谁肯重王孙’”其中一个学子沉吟了半晌,摇头晃脑的念了一句。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箫鼓从随春社近,衣冠简朴烟雨存。”
众学子争相念叨,而相貌俊雅的夫子则在一旁微笑着做简略评析。
“英台,你平日里伶牙俐齿惯了,怎么不来一句么?”一个学子见那女儿身的学子沉默不语,忽然问道。
“对啊,对啊,英台老弟也来一句吧。”
被唤做英台的学子面红目赤,抬头瞧了一眼夫子,诺诺道:“柳带榆钱,又还过、清明寒食。天一笑、满园罗绮,满城箫笛……”
“妙啊!好词,好词!”几个学子一愣之下,细细品味了一番,都觉大妙,英俊的夫子也是微笑点头,而那被唤作英台的女子则朝夫子露出了一个狡黠神色。
她念的词又哪是什么原创,不过是刚才英俊的夫子所念之词的上半段而已。
本来这一群学子不过是个小插曲,侯青云与他们也就是擦身而过。不过事态的发展往往是戏剧性,侯青云正准备离去,斜刺里却忽然杀出一群气势汹汹的汉子。
这群汉子的首脑一马当先,人高马大,看相貌年龄大概三十左右,最惹人醒目的是他的右脸颊上长着一颗硕大的黑痣。
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祝英台,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那个面相奇特的首领扫了包括侯青云在内众人几眼,便盯住了那纤瘦的学子。
“祝英台,这么熟悉?”侯青云微微一思索,顿时恍然:原来是梁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