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姐,你有没有事?受伤没有?怎么这么憔悴?”
庄浅刚上岸就被等候在码头的好友们围着不放,个个双眼红肿,面色苍白,很是感动地摇头:“我没事,再说了,我是什么人?哪有那么容易死是吧?”拍拍几人的肩膀,表示真无大碍。
夜飞霜伸手捂住嘴,克制了一下情绪才将人抱进怀中,泪依旧不受控制,哑着嗓子道:“这次真把我们吓到了。”
“咳咳,轻点,勒死我了。”某女笑着打趣,眼角滑下热液,心里百感交集,她也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其他人只是闷不吭声的看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相信庄姐能懂。
柳简月望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将担架上的江昊宇抬上救护车,可见伤势不轻,再看看庄浅,她似乎在刻意逃避一样,不去看那边,清清嗓子,问:“庄姐,听说现场发现了七具尸体,还有手枪,江昊宇是不是中弹了?”
庄浅愣了下,随即点头:“好像是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枪的,她也没问。
“看来很严重,庄姐,你还是去看看吧。”柳简月总觉得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论如何那也是孩儿的爹,更是裴阿姨的儿子,庄姐这个时候不闻不问,似乎不太好。
“算了吧,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不过医院我得去,听说老爷子差点出事,你们肯定一直没睡过吧?快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有人担心的感觉真好,这辈子值得骄傲的事还是挺多的,过命的朋友,两个可爱的儿女,还有待她不薄的公婆。
即便很快就不再是他们的儿媳,那也是她的长辈,是她甘愿叫爸妈的亲人。
夜飞霜将庄浅拉到一边:“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庄姐,你和江昊宇之间真的就这么完了?”什么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倩汐那天还说她哥不会放弃这段婚姻,柳玉的事绝对是误会,怎么才几天变化就这么大?
“不早就完了吗?飞霜,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好,更希望我和江昊宇能重修旧好,不过我和他真的不合适,而且我累了,真的好累,分开对我来说是种解脱,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真的没可能的。”如今这样很好。
她相信江昊宇不会再纠缠她,这就是天意啊,上苍都在帮她。
告别好友们,坐上了冷清月的车,一路上并没多言,观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车辆和人群,世上这么多人,肯定也有不少跟她一样的吧?自己给自己选了条荆棘遍布的路,总以为会苦尽甘来,却越走越坎坷。
还不能中途停下,跪着也得继续走下去,不会狠下心将那些讨厌的荆棘统统砍掉,毕竟它们虽然给了她伤害,却也陪了她无数个日夜,哎,说得再决绝,希望他早死早超生,希望他人间蒸发,到真做起来时,还是会舍不得。
江昊宇如今肯定以为她冷血到了极点,觉得她大难临头不管他,认为她贪生怕死,呵呵,也不想想罗彪压根就没说要杀她,真要冷血,至于胳膊都快脱臼了还拖着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古人老说‘爱到深处无怨尤’了。
太多事证明着她和江昊宇真心不合适,她不会相信他,而他也没完全来信任过她,所以才会误会重重,她没那个精力成天活在解释中,也不屑去解释,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个矛盾,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暗恋的人不见得都适合当爱人。
如今她决意分离,而他也不会再说什么继续纠缠的话,多好的结局?
“一个个的,都学会装深沉了,庄浅,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冷清月观察了半天,开口调侃。
“像什么?”庄浅回头,脸上有着期待。
冷清月边专心开车边扬眉:“像个五十岁的老妇女。”
庄浅摸摸脸:“我怎么摸不到皱纹这类东西?”
“不是模样,是你的表情,甄嬛传看过吗?里面的女主人公刚开始多天真烂漫?随着后宫斗争,尔虞我诈逐渐迷失自我,到最后她可能都想不起自己曾经的样子,就是个千锤百炼、历经生人百态的人精,虽然她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胜者,可她心里又有多少乐趣可寻?我觉得吧,还是最初的甄嬛最美丽。”
“呵呵,我可没她的阅历丰富。”
“可你的表情就跟她结局时那样,什么都看得很透,也没什么事物能令你感兴趣,庄浅,你还记得以前的你吗?”
某女蹭蹭侧脑:“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自认和从前没多大变化。
冷清月摇头:“以前的你让我觉得很有活力,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斗志昂扬,很容易满足,再看看你现在,行尸走肉一样,接管公司也是为了庄云的遗愿,我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总有天会跟宫凌风一样成为房地产大亨,说得眉飞色舞,如今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倔强吗?”
“如果不接手庄氏集团,我依旧会说能当那人上人,清月,我只是成长了而已。”
“别跟我说老了的话,难道就你一个人在成长,我就没长?你看我,刚认识你那会,我是不是不怎么爱笑?而且每天日子千遍一律,毫无新意,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渴求的,自然也就没了乐趣,可我认识了你们,遇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可那些没有让我更冷漠,反而越来越阳光。”
庄浅会心一笑,的确如此,冷清月以前几乎是巨人于千里,冷冰冰的,不爱说话,颇为内向,最近这几年倒是变了不少,喜欢开个小玩笑,偶尔会跟着大伙发疯,笑起来也很明媚:“我现在也很快乐,不过是有些事回到了原点而已。”
“动不动就神游太空,也叫快乐?以前我很羡慕你的生活,一帮子朋友陪着,从来不会孤独,又特会讨人欢心,心思细腻,看老爷夫人把你当亲闺女就知道,你是个走到哪里都吃得开的人,我就不行,不会说话,不懂如何跟人相处,觉得自己很孤僻,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比你过得好,除了你有两个孩子,别的再没值得我欣赏的地方了。”
是吗?或许吧,如今真没什么事值得她开怀大笑,活一天是一天,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沉重,心里也空落落的,先是自己把自己逼进火坑,后是庄云去世,没看到最后一眼,如今又要离婚,哎,想无忧无虑的活着真不容易。
“那换我来欣赏你,清月,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了,不过以后咱们还在一个市,必须要经常聚会,还有就是你真的不小了,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女人一过三十就真成剩女了。
冷清月沉默了几秒才将手机丢给了庄浅:“你先看看。”
某女一下就认出了那个微信头像,不是杨硕是谁?好家伙,聊天记录还不少嘛,翻了半天才到头,看日期,应该是在不久前开始联系的。
胸毛大汉:别误会,实在是无聊,找你说说话。
冷清月:你确定你没喝多?
胸毛大汉:我要喝多了,别说打字,男女都分不清,要不当年也不会跟你酒后乱性了。
冷清月:原来你当时把我当成了男人……你是同性恋?
胸毛大汉:胡说八道,老子是不是纯爷们你还不知道吗?
冷清月:谁跟你说同性恋就不是纯爷们了?懒得跟你这种人争辩。
胸毛大汉:别撒娇。
庄浅呲牙咧嘴,还不知道杨硕这小子思维这么强大,他是怎么把人家的不耐烦理解成撒娇的?
冷清月:有病,不说我拉黑了。
胸毛大汉:我就是想问问,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不结婚?眼光不要太高,别挑拣到最后嫁不出去。
冷清月:看你这意思,想泡我?
胸毛大汉:好好说话,我要泡你用得着拖到现在?不过是看在咱们同病相怜的份上,替你天上的父母问候一声而已。
冷清月:谁跟你同病相怜?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咱们压根就不是一个性质。
冷清月:那个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冷清月:你生气了?我就随口说说,没有恶意。
冷清月:对不起!
冷清月:胸毛大汉?
冷清月:对不起,是我说话过激了,因为不太喜欢别人说起我的父母,更不喜欢别人说我是孤儿,其实你这人挺好的。
胸毛大汉:哪里好了?
冷清月:有上进心,也很有责任心,但不会委屈自己,否则当年你就该缠着我要负责了,厨艺也不错,不爱拈花惹草,从不欺骗别人的感情,长得也很端正,不市侩,铁骨铮铮,情愿累死也不趋炎附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
胸毛大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虚以委蛇了?我要真那么好,你又何必处处看我不顺眼?
冷清月:不信算了,话说你又什么时候结婚?你可比我还老。
胸毛大汉:这不等着你先结么?
冷清月:什么意思?
胸毛大汉:不知道,总感觉你不结婚都是我害的,若我先结了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后面冷清月没有再回应,但还有大段聊天记录,那是每日的累计,庄浅仔细核对日期,似乎从加了微信后,这两人每天都会攀谈,虽然话题很……清淡,也让人看不懂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一开始她也以为杨硕想泡冷清月,但后面有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胸毛大汉:今天工地上的哥们儿把他妹子介绍给我了,长得可真水灵,我看着还行,师太,你麻溜的去结婚,别耽误了老子成不?真不想到当爷爷的年龄才当爹。
庄浅合上手机:“你自己怎么看?”冷清月平时见了杨硕都不说话的,甚至看都懒得看,没想到这俩人在虚拟网络里却聊这么嗨,每天必打招呼,难道他们都喜欢用微信交流?那能聊出什么来?看不到摸不着的。
“就一二愣子,我还能怎么看?庄浅,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不说明是因为觉得配不上我?”冷清月认真的看去。
“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他吗?全国首富他都不稀罕,杨硕这人从不会自卑,但缺根筋,他说你不结婚他会内疚,我真信,他的大脑结构跟咱们不一样,特爱钻牛角尖,认定了不对的事,就会坚持到天荒地老,看来你要不结婚,他真会孤老终生。”
要说这俩人不走到一块儿,她都觉得没天理,性格非常合拍,杨硕最是讨厌那种叽叽喳喳的女人了,冷清月也不是个爱无理取闹的人,即使发生了分歧,杨硕大男子主义,会选择性不跟女人计较,所以退让了也不觉委屈。
冷清月不会做家务,不会下厨,杨硕这方面最在行,所以她至今都没放弃过撮合,但每次都被泼冷水。
神奇的是,她都死心了,这又出了微信事件,或许是有戏的吧?
“果然够二。”
“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可会疼人了,谁要嫁给他,这辈子都不会受委屈,谁叫这小子好欺负?清月,你要嫁给他,能把他吃得死死的。”某女试探性地发表言论。
冷清月将车子开进了医院,没有像以前那般立刻回绝,不光是庄浅这群人,老爷夫人都劝过她好多次,和杨硕处处,江昊宇有次还说她就适合找杨硕这样的,仿佛全世界都这么认为,其实她从不担心未来的另一半会令她吃亏。
她不是弱女子,也拿得起放得下,能原谅的错误就靠武力解决,不能原谅的直接拜拜,只是这段时间喜欢玩微信了,还特意搞成随时有网的状态,她很清楚这个兴趣是杨硕给她的,就是从没想过与人交往的事,这突然让她接受另一个人的介入,有些不习惯。
庄浅看她不说话,心下一喜,没紧逼,下车道:“好了,咱们上去吧,其他事回头再说。”杨硕啊,你小子可真行,聊几天微信就给人拿下了,好样的,继续加油吧。
“嗯!”冷清月凝重的心情瞬间放空,抛开烦恼,带着庄浅直奔五楼,就在要进病房时,手机忽然响起:“嗯?韩铭?”
‘是我,家里的事我知道了,告诉昊宇他们别报警,我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能打草惊蛇。’
“好的,我会转达!”奇怪,韩铭怎么有她电话的?而且这么大的事他不是应该直接给老板说吗?亦或者跟倩汐,咋跑来找她了?
庄浅站在病床边冲老人歉疚地行礼:“爸,让你们担心了。”
江荣坐靠起来,欣慰笑道:“没事就好!”
简单的四个字包括了一切的忧心,那些个矫情的话也不适合公公,这个人从不会煽情,可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也能感受到那份真诚和慈祥,他最渴望的就是儿孙满堂,一大家人和和美美,可她却要让他失望了。
“小浅来啦?快快快,给妈看看,真的没受伤?才两天而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裴青莲老泪横纵地进屋,拉着庄浅来回翻看。
庄浅无语问苍天:“妈,你这是心理作用,两天能看出胖瘦么?真的没受伤,昊宇倒是中了一枪,他怎么样了?”
要是以前,裴青莲肯定会让她自己去看,现在嘛……哪有资格这么要求?摇头道:“没事,就是伤口有些发炎,已经搬到病房了。”想到什么,拉住孩子的手,眼里有着愁容:“小浅,你们……又吵架了?”
否则臭小子干嘛提都不提庄浅?她提时,他就一副兴致缺缺,好像压根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爸妈,我想你们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没错,我和他在两个月前就说好等爸爸大寿过后便离婚,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可吵的,爸妈,对不起,我真的好累,坚持不下去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要国耀的股份,什么都不要,只求个清静,平时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对不起!”不敢去看老人们的表情,将头垂下。
裴青莲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时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捂住嘴呜咽,哪能不难受?这是她自己认定的儿媳,三年多了,这孩子即乖巧又懂事,特别孝顺,如今要离她而去了。
江荣抿紧薄唇,苍老的脸上没了笑容,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才叹出口气:“哎!是我们江家没福气,小浅,你是个好孩子,将来会得到幸福的,如今你已经接手了你家的公司,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找我,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我相信你会比你姐还有你爸都做得好。”
“我会的,爸妈,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爸妈,至于孩子们……就拜托你们了,若是昊宇再婚,我希望孩子们不会受委屈……”该死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宝宝了,怎么还是感觉心里这么痛?
“他们敢,小浅,有我们在,谁也休想欺负我的孙儿们,他们是我们的命,我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不会阻止你见孩子的,你随时可以回来住,家里屋子那么多,你就是以后住我们家也没关系。”老太太义愤填膺的承诺。
庄浅挤出一个笑脸,和老人达成共识了,剩下的就是江昊宇那边,也没那么麻烦,去趟民政局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们。”
“去吧,记得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你爸。”
“好的!”
拉上门,长出口气,同冷清月望了一眼,无奈地耸肩:“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
“离婚本来就比结婚简单,庄浅,伯父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会给你一半的股权就绝不会食言,给你就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不了,那些不属于我,非要拿夫妻共同财产,也是婚后赚的那些,就当给孩子们吧,而且我这人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不要忘了,我还有个大公司呢,要那么多钱干嘛?”再说了,江昊宇现在别说给她钱了,连件衣服都不会让她带走吧?
冷清月指指前面的病房:“他就在里面,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庄浅点点头,后推门入内,屋内并无他人,江昊宇穿着病服躺在床上玩电脑,估计是在研究股市行情和财经什么的,过去随意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出院?”
“到出院的时候自然就出院了。”江昊宇面色清冷地移动鼠标,目光紧锁电脑屏幕。
某女拧眉,瞥了眼架在病床上的笔记本,居然在玩斗地主,克制住掀桌的冲动,心平气和地道:“给个确切时间。”
男人俊逸的面容出现了些许不耐烦,扔出一个顺子后,嗤笑着斜睨了女人一眼:“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划清界限?我现在没时间也没那个兴趣,或许哪天我心血来潮亦或者要进入第二段婚姻时,自会满足你。”
“江昊宇,有意思吗?”庄浅沉下脸,可恶。
“我这人怕麻烦,而且离不离有什么区别?你大可以从我家搬出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不就跟离婚了一样吗?”
“当然有区别,不离婚我怎么再婚?”
“哟,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江昊宇似笑非笑地转头,调侃道:“也是,姓沈那小子惦记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里刚扔他就迫不及待来捡,你们可谓是天生绝配,但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没空,若相互喜欢的话,你们可以先住一块儿,反正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证书只是个形式,代表不了什么。”
庄浅从没见过这么欠扁的笑:“江昊宇,我们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评判,也对,离婚也不过是个形式,心里觉得离了它就离了,您老不乐意跑一趟我也没办法,不过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亦或者再婚时记得找我,咱没你那么不通情理,再见!”
“慢走不送!”江昊宇挑挑眉,继续跟游戏大作战,等着吧,时机成熟了你求老子和好,我还嫌脏呢,说他自私是吧?那就自私给她看,反正他不爽她就别想好过。
还董事长呢,可笑至极,也庆幸她肚子里没几滴墨水,想扳倒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小丫头,当年哥哥能让你一无所有,如今照旧可以,老子这里拼了命救你,你倒好,为了逃生竟把救命恩人给踹开,以为把我拖上岸就没事了?
说起来,咱俩谁也不欠谁。
当天庄浅就从江家搬了出去,新房子买在了公司附近,十九楼,自我感觉还是很满意的,豪华装修,一百三十多平,有三个卧室,将来孩子们大了也可以过来住。
什么也没带出来,结婚时收到的那些名贵礼物也留给了对方,断就断个干净,整理新买回的日用品时忽地怔住,皱眉抬起右手,怎么把戒指给忘了?一对价值千万,但就这一个的话,占了百分之八十的价值吧?
轻轻摘下,可放哪里呢?装兜里若丢了怎么办?已经习惯戴在无名指,算了,下次见了面还给他,如此想着,又给戴了回去。
“庄姐,帮帮忙,快点,要掉了。”
“还有我还有我,手断了!”
夜飞霜和柳简月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直往沙发冲刺。
庄浅忙不迭接过易碎品:“你们买这么多碗干嘛?”少说得有二十来个吧?而且盘子碟子也不少,她们准备在她这里开饭馆吗?
“哈哈,这里可不是江家,以后大伙想过来就过来,再也没人啰嗦了。”夜飞霜兴奋地规制物品,以前老想去江家聚餐,结果每次都很扫兴,江昊宇压根就不喜欢他们过去,说什么闹腾,这会总算自由了。
“行行行,你们每天过来通宵我也热烈欢迎。”庄浅也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张开双臂欢呼道:“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再也不用起大早做饭了,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谁也说不着。”
如此看来,离婚是正确的选择,还以为会多难熬呢,心里压根就不难受嘛,反而犹如重获新生的雀鸟,天高任我飞,没有江昊宇的日子会更加潇洒,这感觉真他妈爽。
柳简月也呵呵直乐:“所以我真不想结婚,一个人多快活?可长辈们老说没结过婚的女人不完整,庄姐,就算你以后不结婚,这辈子也完整了,毕竟咱生过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