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还真忘了,庄浅按捺住要掀桌的冲动,该死的江昊宇,他该不会真以为她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他过一辈子吧?想得倒美,她又不是没男人要,即使真没男人要,又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某男认真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明天是什么节日,先是把家里所有人的生日回忆了一遍,后把所有的节日也一一过滤,甚至连丈母娘和爷爷奶奶的忌日都没放过,结婚纪念日昨天刚过,只要这些不错过,便没什么要紧的,于是扔下毛巾,起身走向卧室:“不知道!”
好你个江昊宇,我管你记不记得,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你想要个唯命是从,毫无尊严的女人,那就找别人去,老娘不伺候了。
等庄浅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刚出来,就看到男人穿着衣领大开的浴袍堵着去路,脸上带着暧昧笑意,立马反应过来:“玄赢昨天不是出差了?要一周后才回来,别告诉我他能隔着几个省给你下药。”
“你这意思,非得人家给我下药咱才能那啥是吧?”江昊宇强行将人抱住,不顾女人的反抗,小声诱惑:“老婆,我都这么欲求不满了,你就满足我一下不行吗?”
“不行,江昊宇,你放开我,否则……”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立马松了手,庄浅正纳闷呢,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江昊宇不但放开了庄浅,脸上的欢笑也一并散去,无表情的走到冰箱前拿出罐啤酒猛灌了几口,来到沙发前哼笑着落座:“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狠心,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身为人夫,却一点当丈夫的感觉都体会不到,行,庄浅,你想闹就自己闹去吧。”
‘砰!’
起身一把将剩下的半罐啤酒砸向了电视机,人也大步往楼上走。
庄浅默默的上前将易拉罐捡起扔到了垃圾桶,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识好歹?江昊宇对她真的是有求必应,从没亏待过,再贵再难得的,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用最快的时间送到她面前,那她还求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她在求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她从来就不稀罕他送的那些东西,她只求心心相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求那种爱了的感觉,只求他的一颗心,别的什么都不想要。
如果有人问她爱一个人能爱多久的话,她会告诉他,若是真的爱了,或许会到呼吸停止那一刻,三年了,日子再怎么无趣平淡,心里再怎么空落,还是舍不得离开。
这么多人中,能遇到一个能爱的人,已经是个奇迹,若是爱的人也爱自己,就是另一个奇迹,现在才发现,人世间哪来那么多奇迹?
可为什么还非要等到最后一天呢?庄浅,你究竟在期待什么?你就那么在乎他吗?
听到卧室的门打开,见男人衣冠楚楚的下楼,后又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没有多问,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她如何问得出口?可我还是会等你,还是会等。
江昊宇心情很烦躁,狠狠锤了下方向盘,该死的,想他堂堂一个董事长,如今也独揽大权,竟要受一个女人的气,越想越觉得过去有多犯贱,对她那么好,却不肯给予丁点回报,亏他以前还觉得她是喜欢他的。
的确有些自作多情,真当他没有她就不行是吧?得,某些事还真非她庄浅不可,垂眸瞅了眼裆部,老二不争气,他有什么办法?
忽地想起前不久和佘玄赢的一番对话……
“你的意思即使庄浅不在身边,你也能幻想着她的身体有反应了?自行解决过需求没?”佘玄赢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发问。
大概是好友没揶揄的意思,江昊宇诚实的点头:“有过几次,玄赢,你说我这病是不是有了突破口?能彻底痊愈吗?”
佘玄赢摸摸下颚:“这个嘛……作为朋友,我是不希望你再为这个问题来找我,但作为医生,我又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昊宇,我先问你个问题,是不是庄浅那方面无法满足你?”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又没感情,平时看到她也没怎么冲动,若不是你给的那些药,或许都已经分道扬镳了,还有问题吗?”
不会吧?昊宇真把庄浅当成泄欲对象啦?所以才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们至今还在分居的,可那些药只是普通口服液,并非媚药,还是说庄浅不反抗是因为也把昊宇当作解决生理需求的男人?他们之间半点爱情都没有?
若真是这样,那他真心希望他们早些分开,各自寻求真爱去,强扭的瓜不甜:“没了,这样,所谓痊愈就是对其他喜欢的异性有生理反应,既然你如今可以自行解决,说明是有转机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再找个女人,到时无论你脑海里想着谁,若是能顺利做到最后,那恭喜你,可以痊愈!”
“我总不能每次都靠想着庄浅才能……”
“昊宇,只是开始而已,慢慢的就无需想着她了。”这种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好庄浅也不喜欢昊宇,否则兄弟还不得扣上个人渣帽子?想到什么,提醒道:“这种事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去做,否则会追悔莫及!”
怪事,这俩人怎么就走不到一块儿呢?三年前他还是很看好他们的,三年后嘛……呵呵,果然,没有爱的婚姻不牢固,如果世上有一个只对他有生理需求的女人,他打死都会视如珍宝,多难得?上天恩赐的缘分。
最起码永远不用担心对方会背叛自己,怎么庄浅就不知道珍惜呢?
江昊宇边回想边开着车来回兜圈,不肯跟他欢好是吧?有的是女人愿意往他床上爬,想也不想,拿出手机:“柳小姐,有空出来吗?”
‘我的荣幸!’
“那好,我去接你。”挂断手机,嘴角鄙夷的勾起,哼,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下去?怪就怪他对她太好,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要不是就对她一人有反应,早给轰出门了,她以为她是谁?
想这柳玉是什么人?当红名角,追求者数不胜数,就这种人都对他百依百顺,深怕他不高兴,变着法的讨他欢心,而庄浅算老几?说起来是庄家的二小姐,也只是个次女,继承不了家业,那就什么都不是,嫁给他就该感恩戴德。
却成天甩脸色,搞得他江昊宇非得吊死在她身上一样,狂是吧?你就继续狂去,看你还能狂到几时。
养不熟的丫头片子,真不明白,她看不上他什么,三年了,愣是没说过一个爱字,每次问对方就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他爱不爱她是他的事,她嫁给他了,就得死心塌地。
不爱就不爱,当谁稀罕。
“妈的!”
‘砰!’
再次气恼地锤了一下方向盘,等着,等他病好了,看他还顺不顺着她,想滚蛋是吧?那就滚好了。
与此同时,庄浅也开车出了门,直奔江家老宅,颈子里还夹着手机:“我已经出门了,妈,你先哄着她,我很快就到。”
‘那你快点,这孩子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哭,要找妈妈,苗苗不哭了,妈妈马上就过来,乖,奶奶抱抱……’
‘哇哇哇妈妈……妈妈……哇哇哇……’
‘小浅,你也给昊宇打个电话,让他一起回来吧。’
“妈,不要告诉他,他现在需要时间思考一些问题,很重要的事。”
‘这样啊,又吵架了?算了,那你快些来。’
听着女儿嘶哑的哭声,庄浅心急如焚的挂掉手机,加速冲刺,听说还有点轻烧,希望别出事,到底要不要告诉江昊宇?可她和他就剩最后一天的机会了,或许他现在已经想起曾经的约定,正在某个地方认真考虑呢。
算了,只是轻烧,没什么大碍。
哎,陷入爱河的人不会都跟她一样白痴吧?哪有今天还不爱,明天就能爱上的?即便人家明天说了,你会信吗?不,她会信,只要是江昊宇说的,她都信,若是他想骗她,早就骗了,没理由要个三年期限的。
可她知道,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真傻,到这个地步还这么异想天开,没办法,谁叫她从小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怎么样?怎么样?”
人未到声先到。
江禾还在嚎啕大哭,趴在裴青莲的肩膀不停的闹腾,声线开始沙哑,胖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眼泪不曾间断,听到母亲的声音就立马歪着身子往门口倾:“妈妈呜呜呜妈妈……”
“苗苗怎么了?生病了吗?”庄浅放下包包,伸手将女儿接过,不忘在其额头上摸了摸,不是很烫:“乖宝贝,不哭了,告诉妈妈,是不是哪里痛?”
“呜呜呜!”江禾哭声变小,用袖子擦擦眼睛,彻底不哭了才抽搐着依偎在母亲怀中:“妈妈……”
江荣端着一杯水进屋,冲庄浅道:“先喝杯水,她已经吃过药了,估计做了噩梦,突然就想看到你。”
庄浅感激的点点头,接过水喝了半杯,这才抱着开始入眠的宝宝在儿童房来回走动。
“那你哄她睡着,贤贤今晚就跟你爸睡,小浅,待会你就别走了,咱们娘儿俩好久没好好聊天了,今晚就陪陪我?”裴青莲轻声问。
“嗯!”庄浅回以一笑,老太太精明着呢,即使什么都没说,人家也能看出点猫腻,其实她从没跟别人说过心里话,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有些问题不是靠调解就能解决,到时候不成的话,她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等人都走了,小小卧室陷入了宁静,宝宝还在抽搐,庄浅温柔的在其后背拍打,就这么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半个小时才把孩子放到床上去,结果刚把被子给孩子盖好,宝宝居然睁开了眼。
庄浅见她就那么看着自己,忙不迭的做了个鬼脸,顺势坐在了床前凳子上,单手托腮和宝宝对望:“想妈妈了?”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头发又软又黑,有一尺长,可以绑两个高高的羊角辫。
浓眉大眼,眸子黑曜石一样,晶亮晶亮的,皮肤很是白嫩,标准瓜子脸,可以看到些许自己的影子,怎么说也是她生的。
江禾撅起小嘴儿,双手从杯子里伸出来,相互把玩着:“妈妈……”
没有多余的话,这个年纪,能说什么话?也就是叫个人而已,庄浅不知道孩子究竟想说什么,只知道宝宝在想她,抬手抚摸着她的小脸儿,这个孩子没有儿子聪明,贤贤虽然顽皮,但学东西比女儿快,说的话比苗苗多。
但女儿很贴心,比较喜欢粘着她,儿子嘛,比较喜欢粘着江昊宇,好在江昊宇不重男轻女,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否则真不敢想自己离开后女儿会怎么办,早不想她晚不想她,怎么今晚这么想?不见她就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