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小心。”有喽兵眼尖,猛地扑倒了盗拓。
“轰隆——”
石弹没砸中盗拓,却落在城头,溅起无数碎石的同时,还不甘地跳she起来。
“喀嚓——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响起,却是有一名喽兵被跳起的石弹生生砸断了腿,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穿了皮肉,渗人的露在外面,伤口处,鲜血喷涌如泉。
被扑倒在地的盗拓有点晕头晕脑的爬起,一眼瞥见这断腿的喽兵,正自心惊肉跳、庆幸不矣时,忽觉得额头上有液体流下,用手一摸,竟是鲜红的血水,这才感觉到额头一阵剧痛,八成是被迸溅的乱石砸中了。
盗拓骇然地看向关下。
夕阳下,三架巨兽般的投石机正咆哮着不断威,she出一颗又一颗的石弹。
不大的关口,则在石雨的肆虐下痛苦地呻吟、颤抖。
盗拓傻了: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誓:这种恐怖的利器,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绝没有在世上出现过。
盗拓心中有点冷。
对方有了这种恐怖的利器,他自视为固若金汤的关口,恐怕就是个笑话。
撑不住,那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
“大当家,”就在这时,一名头目冒着飞溅的乱石仓惶奔来:“不好了,关墙撑不住,已经开裂了,您快拿个主意吧。”
果然不幸言中。盗拓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这两个月来,他虽然花了大力气在谷口修建了关墙,但毕竟比不上正规的城池。
更要命的是,关墙太窄了,只有不到四十米的宽度。
可想而知,这点宽度被三架投石机集中火力、轮番轰击,肯定撑不了多久。
怎么办?盗拓有点茫然了,如果不跑,等关墙被轰塌了,那他就是个死;但是,现在就算他想跑,那对方又会让吗,他可是明确拒绝了对方来着。
见得盗拓茫然无语,那头目也是急了:“大当家,这‘隐龙谷’真是守不住了,既然人家不想咱呆在这里,还是跑吧。”
“跑?”盗拓苦笑道:“人家能让吗?”
“要不,咱试试?”头目犹豫了一下,却不肯放弃求生的希望,谁想死啊。
“好吧,挂白旗。”盗拓沮丧地决定认怂。
很快,狼籍、残破的关城上,一面白旗忽然举起,奋力挥动起来,视之,仿佛是从某件衣件上临时割下来凑数的。
城下,有眼尖的看见:“孙兄弟,你看,强盗举白旗了。”
孙膑抬头一看,可不是吗,乐道:“哟,这就挺不住了!?咱还没轰上半个时辰呢,这也太拉稀了。好吧,先停下,都别轰了。哪个胆大的,上去问问,那盗拓又想干吗?”
“我去。”庞涓拿了面藤盾,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离了五、六十步站定:“城上的人听着,有什么话赶紧的。”
盗拓小心翼翼地从关上探出头来,见得投石机不再炮了,这才心中稍定,赔笑道:“那个,适才盗某深思熟虑了一下,觉得还是离开嵩山的好,不知道孙兄弟先前的承诺是否还算数?”
“认怂了?”盗拓‘委婉’的求饶,差点让庞涓笑掉大牙,不屑道:“等着,我去问问。”
转身回到本身,庞涓冷笑着对孙膑道:“师弟,盗拓说愿意离开嵩山了,问你先前的话还算不算数。”
“噢,强盗认输喽。”四下里,众青壮顿时是一片欢呼。
“哼!”孙膑却是轻蔑地撇了撇嘴:“此一时彼一时,先前我是不想强攻谷口,免得乡亲们伤亡过大,现在吗,还是除恶务尽的好,大伙说呢?”
“杀!杀!……”众青壮也是齐声喊打,对这些强盗是深恶痛绝。
“好。”孙膑哈哈大笑:“那就继续轰。”
“砰、砰……”
很快,那霹雳般的惊雷声再次滚滚响起,一颗颗石弹呼啸着飞向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