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乍闻噩耗,脚下顿时一软,跌坐在当地,心口一股愤懑悲痛之情直冲咽喉,喉头咯咯作响,只是哭不出来。储芳在她跟前蹲下了身,起手按住白兰单薄的肩头:“那女鞑子狡猾已极,心思十分歹毒,竟是以身作饵来诱使帮主踏入险境。将她挫骨扬灰才能泻我心头之恨。只是如今也顾不得搜寻帮主了,替帮主报仇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你想不想给帮主报仇。”
天狼要是不发狂性的时候,正是个温柔体贴的,同牧人帮一众粗人全不相同,白兰如今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把一颗芳心都系在了天狼身上,听着天狼叫那女鞑子害死了,心痛如绞,脸上泪水横流,只是哭不出声来,正抖着身子战栗,忽然听着储芳说要为天狼报仇,伸出手抓着储芳的袖子道:“只要能为帮主报仇,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储芳听见白兰答应得爽快,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来:“女鞑子那身血滴子的衣裳还在不在?”白兰张着泪眼盯着储芳看,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储芳一把将白兰从地上扯了起来,笑道:“这是帮主英灵不远,保佑我们明天能马到功成。”
什么血滴子,什么神机营,到了我这里,管教你们有来无回。天狼兄弟在地下看着这等大功,也该瞑目了。储芳松开了抓着白兰的手,把牧人帮的帮众们叫了过来,要重新布置埋伏。
那边纳穆带着十三陈泰等人一路追下来,虽然血滴子也有自己的眼线,无奈天狼为人实在狡猾,不时就叫他滑脱过去。这半个月来竟是叫他吊着走一般。虽然纳穆知道天狼这样作为,必然是有后招等着他们这些血滴子,可是穆森在他们手上,前头便是龙潭虎穴也得硬着头皮闯那么一闯。
今天纳穆听说天狼等人进了伏牛山,以他这些年来领队的经验,知道天狼必定在伏牛山设伏,生死决战就在明日,十三,陈泰,胡图等人也是心知肚明。大战在即,没一个人有心思说话,只是围在火堆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出神。
十三在陈泰身边坐了会,就站了起来走到纳穆身边坐了,拿了树枝在地上乱画了回,低声问:“大哥,你说穆森还活着吗?”十三到底年轻,又同穆森走得最近,一想到她可能已经遭了毒手,声音都抖了起来。
纳穆听着十三的话心里发沉,离着天狼一行人越来越近,纳穆也越来越不安,夜间时常做梦,梦见的无非是穆森在受苦,那些逆贼对她拳脚相加,横加折辱,脸上身上再没一块好皮肤,一口口的吐血。纳穆虽知道是做梦做不得准,可每回看见依旧是目眦欲裂,常常惊醒。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每回想到就转过念头去,告诉自己,天狼既然要用穆森做诱饵就不会伤她性命。可明天呢?纳穆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一轮满月,满天的清辉。明天的天气一定很好。
天蒙蒙亮的时候,纳穆就开始布置任务。如同以前几十上百次执行任务一般,只是,这一回穆森不在。纳穆的目光在十三,陈泰,胡图等人脸上一一扫过之时,心头一阵抽痛。尼楚合,等着我,我们一起回家。
伏牛山伏牛山连绵数里,山虽不高,胜在曲折蜿蜒,险要甚多。入山口很是广阔,山路也很是平摊,但往里走不上一刻,山路就会越来越窄,最狭窄之处仅容双马并骑。不得不说,天狼正是个机智狡猾的,这个地方血滴子很难施展开来。因为血滴子飞行都靠着机括铁链,不大受人力控制。一旦出手就很容易就撞着两旁的山壁,血滴子运行都依靠着机括,撞向山壁的冲力,极可能损坏血滴子的机括,使血滴子成为废铁。
纳穆看着蜿蜒的山路,正要叫十三等后退,再寻路过山,不料一旁的十三忽然大喊一声:“穆森!我们来了!”原来在前面不远处的山壁上长着一颗歪脖子树,一个身穿着血滴子制服的人叫绳索捆得粽子一样,从树上吊下来,满头青丝散乱地垂下来,遮住了容貌,可瞧着身段纤细,不是穆森又是哪个?
纳穆比十三还要早瞧见吊在树上的那个人,同十三不同,他竟是动也不动,看着十三追下去,大为着急,出声喝止已经来不及了,十三乍一瞅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