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林嫮生歪了头笑了笑,眉眼盈盈,像是漾开的春水,眼角眉梢竟透出几分媚意来:“那就多谢徐小姐费心了。”徐艳晴还待要说什么,林嫮生已然从她身边走过,自顾取了大衣穿好,又从她身边经过,倒像是徐艳晴这个人不在场一般。徐艳晴在百乐门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几时碰过这样的软钉子,看着林嫮生出去的背影,跺了跺脚。
林嫮生走出百乐门舞厅时,就见一辆杜森博格静静停在百乐门舞厅外,七彩霓虹灯倒影在黑亮的车身上,在初冬的深夜多了几分暖意。
杜森博格上下来一个男人,二十七八岁年纪,带着金丝眼镜,看着林嫮生的眼神都是带着笑的,一手拉着车门:“阿嫮。”
“陆凌桓。”林嫮生微笑着向那辆杜森博格走去。
陆凌桓等着林嫮生上车坐好,轻轻关上车门,这才回到驾驶位上,转回头来又笑:“那个花牌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阿德会这么夸张。”
林嫮生皱了皱微翘的小鼻子:“陆先生,我还以为是哪个暴发户。”窗外七彩的霓虹灯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有种惊心动魄的妖魅,看得人心动。陆凌桓很想伸手过去挡着照在她脸上的光,也好叫自己的心跳可以慢一点,终究忍住了:“以后不会了,就罚我请阿嫮吃宵夜吧。师母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林嫮生听见师母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垂下眼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妈妈还在生气吗?”
陆凌桓很想问她,为什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哪怕是看着他曾经是林教授学生的份上。可是看着她这样带着委屈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忍住了:“没有。师母哪里会真生你的气。我找到个地方,可以吃红油抄手,我已经试过了,味道还算正宗。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林嫮生是正宗四川人,嗜辣,听见红油抄手几个字,脸上亮起了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看见林嫮生的笑容,陆凌桓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回过身去开车。在两辆克莱斯勒保护下杜森博格消失在夜色中。
陆凌桓听见林嫮生在后座轻轻哼唱,那歌词是这样的:眼波流,半带羞,花样的妖艳柳样的柔。眼波流,半带羞花样的妖艳柳样的柔。无限的创痛在心头,轻轻地一笑忘我忧。红的灯,绿的酒,纸醉金迷多悠游。眼波流,半带羞,花会憔悴人会瘦。旧事和新愁一笔勾,
眼前的泪痕伴烟酒,是烟云,是水酒,水云飘荡不止留。
词曲妖媚缠绵,像是一团丝线缓缓地在心上编成一张网,然后把心牢牢地套住。
就在车刚开到这十字路口的那刻,陆凌桓看见十字路口的拐角处闪过一道冷光,这是开了刃的砍刀映着月光的反射。他甚至来不及同林嫮生讲一句坐好,脚下油门一踩,拥有八个气缸的杜森博格在瞬间发动,黑亮的车身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象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前射了出去。
就在杜森博格离开的那一刻,十字路口两边冲过来两辆标致敞篷车,每辆车上都搭载着三个粗壮的男人,手上擎着长长的砍刀,刀刃在冬夜的街头闪着寒光,追着杜森博格就冲了下去。原本跟在杜森博格后的克莱斯勒竟被隔了开来。
第一辆克莱斯勒上的阿德知道,如果杜森博格上只是大哥还好,偏林小姐也在,林小姐要是有了什么损伤,那就有□□烦了,所以跟得十分紧,五辆车子就在深夜的大街上风驰电掣地追击着。
好在杜森博格的车速远超过标致,在开过两条马路之后,也就把标致甩了开去,再转过两个弯,已然看不见那两辆标致,可同时阿德他们的那两辆克莱斯勒也不见了影踪。
看着四周都安全了,陆凌桓这才靠着路边把车慢慢停了下来,回过身去看林嫮生,她双手紧紧抓着椅背,脸上一片雪白,细白的牙齿在嘴唇上咬出了道血印来。陆凌桓来不及下车,直接爬到后座,掰开林嫮生紧紧抓着椅背是手指,将她抱进怀里,觉得她纤细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抖得他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阿嫮,阿嫮。好了,好了,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陆凌桓的手心里密密的全是汗。
还不等林嫮生回答,刺耳的枪声掠过杜森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