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董乐平就是喜欢,他要打破世人对粗男人的看法,谁说粗男人就笨的,照样可以做这最精细的活儿。
董老头派人去找儿子回来,董乐平每次都摆手,没学成医术,他绝不回去。董老头渐渐的看到了自己的决心,想着就让他试试,等到做不到,自然就死心了。何况这小子没有恒心,做什么事都做不久。
于是,董老头让人将他带回来,说准许他学医了。只要他回去,他自会帮他安排。
董老头做事比起儿子的确靠谱周详不少,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位颇有名气的名医前来府上常住,让董乐平跟在他后头好好学。
学了两天,董老头前去看。想着那浑小子应该打退堂鼓了,他从小就这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没三分钟热度。
结果院子里,董乐平颇有兴致地摇头晃脑,捧着一本书,一会儿向那名医请教,一会儿抓着一把“杂草”问他是什么什么东西。那股认真劲儿,老实说,董老都感动了。
他从小就没看见他那浑小子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找来那名医,问问他家小子表现如何,有没有慧根之类的。他对他家小子不抱什么期望,也没想过那位名医能给他儿子多么高的评价。只要不骂他儿子是个草包,学医丢了他这个师父的脸,董老头就哦弥陀佛了。
结果出乎他意料,这位名医连连夸赞他家笨儿子面粗心细,学医有慧根。并且还答应收他做弟子,让董老爷对自己的孩子多点信心。
董老爷都懵了,他之所以叫来这位名医,又问他这些话。自然知道这位名医是个信得过之人,虽然不至于清高,也不会因为银子就说些违背原则和良心的话。
又过了一阵子,董老爷又偷偷去看。
他家那浑小子没在认真跟着老师学,而是拿着小锄头在院子里这挖挖,那挖挖。董老头叹气,却也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吧,他这浑小子没这个耐心和本事。如今不喜欢学医了也好,正好以后替他管米铺。他就这一个儿子,还等着他继承家业呢。
正当他转身的时候,那小子一甩小锄头,花园里被他填平了。他回过头,告诉他师父,师父说的那些珍稀草药种子他已经遍布种在这花园里,来年一定能长满园子的稀有草药。
董老爷就那样站在园子拐角,望着他热情蓬勃的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哇,好酒!”董乐平大灌了一口,甩甩头,嘴边酒水四溅。
“接着往下说啊,乐平兄。”
“我推开身前的草包,还有个小鬼站在我前面。那小鬼应该只有十岁出头,气势不小,在那几个人迟迟未有动作上前的时候,他走上前,接过木牌,径自走入了杏林苑。”
说到这儿,就得说说杏林盛会的规则。
此次参加大会的据说有一千三百多人,这么庞大的人数,包括了相当一部分打酱油凑热闹的家伙。这些人中,可能有只知道某些常见药名的门外汉,为的就是下次在聊天胡侃中,能自豪地说出他还参加过杏林盛会。当然,还有一些人过分高看了自己的实力。一些刚入门的学医者,热情过剩,以为自己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实力。
鉴于这样的人还不少,在初试后,通常只有五百人进行复试。
初试历时六天,这是去年的时间。今年人数增加了不少,初步估计要七天,才能让所有应试者完成初试。
初试的内容相对简单,但需要扎实的医学基础。半吊子和临阵磨枪的人是过不了初试的。
初试的地点在杏林苑,杏林苑一共有六大会场。初试和第一轮第二轮乃至第五轮复试都在杏林苑中进行。
而到了第六轮,则是会试。会试的参与者更广,也更具实力。这些人,都是在先前的杏林盛会中得到荣誉、渴望继续向上攀登之人。由御用大夫到银牌、金牌,甚至是首席。
得到过荣誉的,想要夺得更高的荣誉。而已经站上巅峰的医者,渴望能拿到第二块、第三块奖牌。因为在这个名医辈出的朝代,奖牌便意味着一切。首席大夫不只一个,谁的奖牌最多,谁的资历更老,也更受人尊敬。
多年的杏林盛会,已经具备了一套很成熟的机制和程序。从初试到复试,再到会试乃至殿试,都相当的成熟。留下的都是一些真正拥有真才实学之人,靠着侥幸和投机方式,是很难走到最后的。
初试人数最多,考试的内容也相对简单。要想在初试,看清一个人真正的实力,是很难的。
而董乐平,在那逛了半天,就观察到几位颇具实力的对手,说他面粗心细,当真名副其实。
但不知,这几位选手,都是什么人,又具备怎样的实力?
不管怎么说,这次杏林盛会不会无聊了。完全陌生的几人,他日可能同朝为官,为了同一份事业和同一份梦想而努力。
一想到这儿,便很激动,不是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