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白了我两眼:“谁说有宿舍就不能自己再开辟一片新天地了?她一个年轻小姑娘既然有那些空房间的钥匙,肯定就不想再挤在那个小宿舍里面了。”
“那别人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的?”
小雨接话道:“她就是从那层阳台跳下来的,屋里还有她铺好的床铺,她工作用的清洁用品都在那间屋子里。”
“就算她以前曾经住在那里也不能说明后来的事情就是闹鬼啊,依我看指不定就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小人在作怪。”
大白有些无语的道:“就算像是你说的那样,谁吃饱了撑的去干这些事?目的是什么?”
我摇头:“这我怎么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定就有人好这口,喜欢没事吓吓人什么的。”
大白跟小雨似乎懒得在跟我争辩,也或许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毕竟事情只是口口相传的热烈,对任何人都没造成生活上的影响,就连陈洺自己都住在这栋楼里都没特意去查,就差不多能说明我说的话是有可能的了。
庇护所生活的人往日也没有什么新鲜的生活节目,毕竟不像是以前能从网上看到无数的新闻,电视,电影,综艺节目,现在只能没事看看老掉牙的碟片,更多的时候就是一群人在一起闲聊,这人一旦闲下来就是止不住的八卦,无论男女,这一点都一样,这闹鬼一说本就空穴来风,被这么一群闲着无聊的人传啊传的,很快整个故事就饱满的像是拍了部电影一样了。
在小公园待了一会,又转了两圈,外婆特地下来找我让我别运动过量了,赶紧回家去,没法子才只能不甘不愿的往家走。
从知道这个孩子怀上后,我除了犯困之外,大多的时候都精力充沛的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修好一整栋楼的水管,陈洺他们只需要给我递扳手就成了。
可家里人完全不这样觉得,在他们眼里我就好像变成了玻璃制作的,一不小心就连带着孩子碎成一块块的碎片一样。
有时候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我起身的速度快了点,一旦被看到就是一通批评。
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我之前那场病给大家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而现在肚子里竟然又平平安安的怀上了一个小宝宝,这对他们来说,对我来说,对陈洺来说全都是无法言说的惊喜,上心了点也是正常。
不仅如此,就连一向不太懂事的天天,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总是有事没事的凑到我旁边眼睛对着我丝毫没有突起的肚皮扫啊扫的看上半天。
然后满脸疑惑的神情坐在原地,从他脸上我就能看懂他在疑惑什么,一定是想不通大家都说我怀宝宝了,为什么肚子却还那么瘪。
跟着外婆回到大楼大厅里面,外婆和小雨走在前面,我跟大白走在后面,在等电梯的时候,我闲着没事转过身子打量大厅来来往往的人群,有许多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书或者是小声地闲聊。
结果就是这么一扫眼的工夫,却看到了一个格外眼熟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厚重羽绒服的男人,带着眼镜,下巴处还有些胡茬,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模样,长相很一般,但之所以被我注意到,是因为我的眼神在扫过他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上回我跟着楼层打扫的那姑娘去到妇产科的时候,那姑娘抱住的医生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脱了白大褂,换上这略臃肿的衣服猛然间还真不太好认。
我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会,见他似乎有些着急在等人,眼睛不停的往楼梯间和电梯间看过来。
几乎每隔几秒钟就得看一次。
应该是十分的赶时间,他是来等那个打扫的女生的?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刚刚还在想着的那个打扫的女孩子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她一直闷着头走路,前面外婆和小雨飞快的让开了她,我还在扭头看着那个男医生,完全没注意从电梯里出来的她,在大白惊慌的叫声中,在我猛地回过头的瞬间来不及收住脚步,跟那女孩重重的撞到一起。
这撞击的力道很大,加上刚刚松开了挽着大白的手,没有了支撑的力道,我猛地后退了两步,砰的一声跌坐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