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兴讪讪地看着刘狗抱过被服,带着秀英回窝棚,心底还有些诧异,刘狗回头报以歉意的目光,仿佛说你婶子不懂事,你担待点,刘小兴只有干笑面对。
刘狗傻呵呵地在大伙羡慕的目光中来到窝棚里,秀英看着简陋的芦苇棚,咂咂嘴说:“就这狗窝也能住人?”
急不可耐的刘狗放下被服,一把抱住秀英,滚到芦穗铺上,大脸贴上去,秀英低声骂道:“你身上干不干净?”
刘狗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双手急吼吼的便往媳妇身上乱抓乱挠,压在身底的秀英咯咯发笑……
不知道几番折腾,散了架的两口子还紧紧抱着腻在一起,刘狗喘着粗气,秀英伸手摘开他脑袋上的芦穗,心疼地看着自家男人,刘狗歇了一阵歪过身子,问道:“秀英,你咋不睬小傻呢?”
秀英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骂道:“那个狗崽子,亏着他爷爷从小把他带大,要不哪有他今天?”
刘狗赔笑道:“秀英,小傻也没亏待咱们啊。”
“得了吧,跟他说多少次,现在连正眼都不看小芳一眼,前些天小芳回来还哭了半宿,俺跑去问她,说是想她傻哥了,你说说,我这做娘的气不气?”
刘狗倒吸一口冷气,小芳是他心头肉,小傻又是自己的当家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现在刘瞎子也知道自己的孙女铁了心要倒贴小傻,似是也没同意也没反对,最大的关过去了,到这边又卡了脖子。
刘狗劝道:“小芳这会不还在念书嘛,每七天才回来一趟,小傻最近都不为大伙忙着呐,你等着,我瞅个机会再跟小傻说说。”
秀英还待挖苦几句,窝棚外响起杜大顺的声音:“狗子、秀英,吃晚饭了。”
临时指挥部门前,一大帮汉子围在一起,都是刘家、马家两大家的子弟,自然地形成刘小兴坚实的班底,除了还留在村里的刘纯连,大伙正和刘小兴说着话,刘狗慢腾腾走了过来,看那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的腿脚发软,马大腿打趣地说:“狗子,秀英把你吃了没?”
大伙轰然大笑,刘狗嘿嘿傻笑,虽说自己和马大腿两个姓,但两家因为刘瞎子和马兆祥的缘故,一向处的跟自家兄弟一般,若是别人还不敢说这话呢。
刘小兴问道:“叔,婶子咋没来?”
刘狗吱唔一声:“你婶子路上累了,不吃了。”
刘小兴的心底有了数,不再多问,热心肠的老楞忙道:“狗子,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可不行,等下你端点过去。”
大伙再次大笑,若不是刘小兴在场,顾忌到他和刘瞎子家的特殊关系,只怕又要说上些荤话,老楞这回倒是愣住了,傻愣愣地问道:“你们笑啥嘛?”
刘小兴拿起一块锅饼塞到他嘴里,“快吃,哪来这么多废话!”而刘狗端着碗悄悄走到马兆祥身旁,两人嘀咕起来。
吃完晚饭,马兆祥见刘小兴一人站在湖边抽烟,盯着浩淼无垠的湖水一动不动,抬眼看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骆马湖上,红光漫湖,确是一番奇景,凑上前去问道:“小傻,想啥呢?”
刘小兴打个怔,掏出香烟塞过一支,“马爷爷,我在想要是将来咱们瓜洼有钱了,在这里修个大别墅,咱们度假的时候来这里玩。”
“别墅?度假?这些是啥?”马兆祥不解地问道。
刘小兴呵呵一笑,解释了一遍,马兆祥不以为然地说:“这儿有什么好的?金窝银窝不如咱们的土窝,小傻,这些花花心思没啥意思,做人还是本份点好。”
马兆祥话里告诫的意思刘小兴当然听得出来,也没说什么,只是面带笑容依旧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过了一阵马兆祥试探着说:“小兴,俺瞅着你也能成个家了,有个婆娘洗洗涝涝收拾家务,总比一个人过日子高强,晚上也有人说个话。”
刘小兴接过话头叹息一声:“我有时候也想过,可还没找到合适的,过几年再说吧,等村里人富裕了,我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