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楞腰包里有了钱,心思未免开始花花起来,不过刘小兴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念头:“老楞,将来瓜洼是要大发展的,只要咱们这笔单子做成了,办厂、办公司不在话下,你可是我要大用的人,先跟我学着点,今后要你挑重担咯!甭整天打听这寡妇那崴脚的,你放心,两年内我一定给你娶个像样的媳妇。”
老楞聪明的时候,是那种一点就通的人,刘小新这番话深深吸到他的每一根神经里,确实如此,要不是小傻,自己怎么可能做上老师?怎么可能当上村会计?可“媳妇”这两个字就像只猫一样,天天挠着他那可怜的小心脏,无数个晚上都狠狠地对自己说:我忍!
杜大顺和其他村干部一样,同样在心底感激刘小兴,刘小兴做了村长之后对黄金根之前塞得红包选择性遗忘,提都没提,各人的职务也没有变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到肚子里,习惯着跟随刘小兴跑这跑那。
这次来彭城联系业务,杜大顺算是开了眼,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遇到酒席便两眼放光,刘小兴不能喝酒,全部是杜大顺顶上,搞三天下来,杜大顺看到酒便想吐。
彭城的事情搞定,下面就方便多了,刘小兴回到骆马县带着干爸挨门拜访水利局、骆马湖管委会、骆马湖周边三个乡镇,顺利拿到收割芦苇的批文。
瓜洼村的照明电拉了起来,第一步只能满足少部分村民,大多数村民还是守着旧思想,不愿用电灯交电费,刘小兴也没有强求。黄金根的翻水站批文虽然下来了,却长时间没有得到实施,愿意很简单,从山外修一条水渠到瓜洼村,光翻水站就要七个,加上水渠休整,整体投资需要十几万,黄金根红包一个一个塞进去,皆是如同泥牛入海毫无踪影。
果树当然不需要经常浇水,但黄金根精明的很,他要在果林里套种药材,这玩意见效快效益好,不比果树差,果树讲的是量,那药材重的就是质。还是刘小兴给他出了主意,让村民参与种植,谁家的承包田谁负责挑水,村民得效益三成,黄金根无奈之下只有如此。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初冬时节,骆马湖边上成了黄色的海洋,密匝匝的芦苇发黄变干,在西北风中飒飒飘摇。
从瓜洼村来的六百多号汉子似是攻城的部队,在湖边扎下营盘,所谓的营盘十分简单,就地取材,用丈把高的芦苇搭成,芦苇的穗子铺在地上当床,暖和舒服。
汉子们被分成六个组,又村干部分头带领,似是剃头的师傅,一圈一圈地往里推进,有的进展快有的进展慢,可惜手艺不太高明,给骆马湖理了个狗啃头。
老楞除了每日给各组统计产量,还担任啦啦队队长的角色,不是吊上几嗓子,说几段快板书,给大伙鼓劲。
每天都有拖拉机赶到这里,拖着芦苇往彭城送去,临近的几个村听说芦苇赚了大钱,分外眼红,也捋开膀子干了上来,慢慢的三乡五里都赶了过来,湖边好不热闹,不过他们没有联系业务,都被刘小兴以每担五元的价钱收了去,这让知道底细的几个村干部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渐渐成了僧多粥少的局面,谁都抢着湖边的芦苇,因为边上旱地里长的矮,收割起来容易,泥地也比较干,踩下去不会下陷,越朝里越难割,芦苇长得粗壮,汉子们的大脚踩下去都陷到了脚脖子,再往里便要淌水,以往留下的芦苇还没有烂掉,直挺挺的竖在那里似是利箭一般,指不定就会碰到这种“陷阱”,稍不留心就会留下一条口子。
除了瓜洼村的汉子们在刘小兴的率领下玩命似的收割,天一放亮刘小兴便举着铁皮筒通知下湖,自备干粮,一干就是一天,其他村的农民可不这样干。太阳晒屁股了方才赶到湖边,晌午回窝棚吃饭,歇上一会儿,下午太阳还有三丈高便早早收工,或是打屁扯淡,或是打牌赌钱,要么就是几个人到镇上凑上一桌打打牙祭,还笑话这帮瓜洼村的家伙都是穷怕了的。
初冬的天气说冷便冷,连下了三天的大雨,夜间气温骤降到了零度以下,有几个汉子先后感了冒,在芦苇穗子上打摆子,被连夜送到了医院,刘小兴吩咐杜大顺和三个民兵租一辆拖拉机回村里拉棉被和棉袄。
已经干了快一个月,活计越来越难干,人也累了,都开始想家了,更让人气馁的是谁也没见到钱,因为刘小兴事先说过,要等芦苇收割完成之后再算账,大伙光是嘴上说说你赚了几百,我赚了几百,可钱在哪里呢?就瞅着小傻把撤退的其他村账目都算的清清楚楚,没撤的也是歇着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长,虽说小傻不会哄大伙,更不敢欺瞒大伙,可这人心终归是有点散了。
大雨散尽的时候,瓜洼村第一次是在上午九点出工,这时西北风还刮得呜呜作响,整得芦苇东倒西歪,收割时抓起来费劲,时不时就能扇到脸上、腮边、脖子上,钻进去一身汗,走出来透心凉,这滋味让人恼火的很哪!
**********************************
呃,貌似是迟到的祝福,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小楚也拖家带口赶回老家过节,回来已经晚了,只有此时才刚刚码完一章,还是将祝福送给各位,呵呵,合家团圆,美美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