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号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科尔斯炮塔塔顶那为了散烟而设置的顶蓬,应该是它唯一的弱点!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证实了东乡平八郎的猜想,这一次,“蟠龙丸”号终于命中了目标,东乡平八郎瞪大了双眼,看着巨弹盘空而下。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扶桑”号舰尾炮塔的顶蓬之上,轻而易举的便将顶蓬击穿。砸进了炮塔里。
圆筒形的科尔斯炮塔有如揭了盖子的火炉,在巨大的炸响中。瞬间喷出了一团火焰,接着便是滚滚的浓烟,两根粗大的炮管被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掀起,歪倒在了一边,炮塔的门打开了,几名浑身是火的政府军炮手一边惨叫着一边冲了出来。
“‘蟠龙丸’号打得好啊!”西乡隆盛也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禁不住抚掌大声叫起好来。
此时东乡平八郎对“蟠龙丸”号的舰长柴山良助以及作战方案的制定者林逸青可以说充满了崇拜之情。
他根本没有想到,海战中,还可以有这样的打法!
东乡平八郎正自心怀激荡之际,却看见几名受伤的萨摩炮手在一名新出现的军官指挥下,趁着“蟠龙丸”号的加特林机关炮更换弹筒的间隙,操纵舰尾的舢舨炮向“蟠龙丸”号猛地打来了一炮,正中“蟠龙丸”号的主甲板。
一道火光在“蟠龙丸”号的甲板上升起,接着“蟠龙丸”号小小的身躯便完全被浓烟包围了,240毫米臼炮和加特林机关炮全都停止了射击。接着“蟠龙丸”号便开始转向,拖着滚滚的浓烟撤出了战斗。
看到“蟠龙丸”号退出战场,东乡平八郎禁不住扼腕长叹起来。
“蟠龙丸”号退出之后,便又成了“金刚”号和“扶桑”号之间的对射,由于掩护“蟠龙丸”号的关系,“金刚”号已经冲到了和“扶桑”号很近的距离,在近距离的炮战当中,显然“扶桑”号的240毫米大口径主炮更具优势。虽然舰尾的炮塔已经彻底废掉不能射击,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火力,但仍然能够压制住“金刚”号的火力。
不多时,“扶桑”号又两次用主炮击中了“金刚”号的右舷,不但使“金刚”号的两门150毫米主炮和一门170毫米主炮哑了火,还引燃了炮位上的炮弹。一连串的爆炸不但使得“金刚”号火力大减,还使得“金刚”号的甲板建筑燃烧起来。
“右转15度!回港!”东乡平八郎见状果断的下达了撤出战斗的命令,“保持航速!9节!”
听到东乡平八郎的命令。西乡隆盛有些不解的问道:“平八郎,我舰虽中弹多处。但轮机完好无损,何故要降低航速?这样岂不是会被敌舰追上吗?”
“这也是林君的命令。大将军。”东乡平八郎解释道,但眼晴却并没有离开观察窗,“林君的指示,如果‘蟠龙丸’作战不利,未能配合我舰击毁敌舰,则实施诱敌深入计划,使敌舰以为我舰重伤。航速减缓,以便于引敌舰入港。”
“那就是说,瀚鹏在港内还留有对付‘扶桑’的手段?”西乡隆盛有些明白过来。
“应该是吧!”东乡平八郎答道。
西乡隆盛明白东乡平八郎可能也不知道林逸青的全部作战计划,想到林逸青要自己来“金刚”号上并悬挂将旗,目的就是为了牢牢吸引住“扶桑”号前来,不由得暗暗好笑。
看样子,自己的诱惑力,还真是大啊!
正如他想的那样,看到“金刚”号转向急驶,直奔大阪港的方向而去。“扶桑”号毫不犹豫的紧紧追了过来。
“看到没有!贼军酋首西乡吉之助隆盛,就在敌舰之上!我等今日报皇恩,擒逆贼。就在今日!”
“扶桑”号的飞桥上,井上良馨指着前方的“金刚”号,大声的说道,以激励士气。
“报皇恩!擒逆贼!”听到井上良馨的呼喊,政府军官兵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狂热的高呼起来。
一脸烟熏火燎之色的坪井航三此时也是激动不已,他大声的下达了“全速追击”的命令,“扶桑”号巨大的螺旋桨拼命的搅动海水,推动着巨大的舰体向前冲去。
“金刚”号很快便进入到了水道之中。“扶桑”号紧随其后,“金刚”号不断用尾炮射击。“扶桑”号则以舰首主炮塔回击,不多时。“扶桑”号又命中了“金刚”号一炮,“金刚”号再次升起了滚滚的浓烟,航速也显得更慢了。
看到“金刚”号在沿着海岸行驶,井上良馨和坪井航三担心萨摩军会在岸上埋伏重炮袭击,便不约而同的举起望远镜向岸上望去。
这一带的海岸的确有萨摩军的炮台,但都在前一天的战斗当中毁于“扶桑”号的炮火,井上良馨观察了好一阵,并没有发现有敌军炮兵埋伏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将军,敌舰如此逃跑,似乎有诈,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还是不要追击了吧?”就在井上良馨放下了望远镜之际,坪井航三小心的建议道。
“为什么?西乡逆贼就在眼前,敌舰已然重伤,正可一鼓而沉之,生擒西乡,为什么要放弃?”
“将军,敌舰只怕是故意诱我舰深入,前方有可能有埋伏!”坪井航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怎么能确定敌舰是故意诱我舰深入?”井上良馨皱了皱眉头,问道,他的问话里已经很明显的蕴含着不满之意。
“现下之敌舰航速,明显要快于刚才。”坪井航三指着“金刚”号说道,“我们与敌军交战多日,互有胜负,前次敌舰队倾巢而出,与我军大战,西乡逆贼尚未现身,而今日敌铁甲舰仅现身一艘,西乡逆贼却在该舰上观战,很有藉此引诱我舰的企图,将军不可不察。”
“我倒是觉得,贼军应当是受我陆军猛攻,无法坚守,西乡吉之助逆贼之所以出现在‘金刚’号上,乃是欲要乘‘金刚’号出逃,所幸我舰截击及时,他见逃不过,便又要逃回港内。”井上良馨一厢情愿的说道。
“可是,如果西乡逆贼欲要出逃,当秘密行事,怎么可能今天大张旗鼓的在‘金刚’号上悬挂自己的将旗呢?”坪井航三又指出了一个疑点。
“西乡吉之助一向沽名钓誉,逃跑之事,太不光彩,是以才悬将旗,以示光明正大的撤退。”井上良馨说道,“这将旗在,正好说明其本人就在‘金刚’号上,我舰正可以趁机加以诛灭或擒捉。”
“哪怕如将军所言,敌舰若是在前方施以埋伏。我舰航速不快,骤然深入,一旦遭遇埋伏,无法快速退出,是相当危险的。”坪井航三见说不通井上良馨,便干脆道出了自己的担忧,想要让他知难而退。
“敌军炮台前日俱被我舰摧毁,能有什么埋伏?”井上良馨不以为然的说道,“假使敌军布设有水雷,这会儿天气晴朗,我军了望员时刻注意,也会发现。再说前些天‘雪风’等舰入港攻击,并未遭遇水雷,可见敌军是没有布设水雷的,敌军岂能过了一夜,便密布水雷专等我舰前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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