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坐在小床上,歪着头看着上原勇作。
“上原君,问你一件事。”小姑娘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上原勇作挑了挑眉毛。
“如果我搬走了,你还会来找我吗?我听父母谈论过,说我们全家要搬走,离开这里呢。”夏美眉头轻皱,带有一丝忧虑,还有些许无奈,在稚嫩的脸上交替显现,这种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表情给上原勇作带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什么时候?是秋夜的街头吧?衣衫单薄的她在窗下哭泣,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庞,看到他时不也曾露出这样的情绪吗?
上原勇作的胸口感到一阵揪心的阵痛。有些事情错过了,也许就永远再也找不回来。
拉过夏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上原勇作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印象中,她的语气总是细细的,轻轻的,柔柔的,她笑的时候嘴角会抿着,眼睛会弯成月牙。这是一个水仙花般的女孩子,当她被温暖被呵护的时候,即使是身处严冬,也会将自己稚嫩的生命绽放出最美的色彩。但如果将她丢在自然野外不管不问,那她就会枯萎凋落,最后化尘化土,最后在俗世间再也找不出一丝痕迹。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上原勇作有力地握着,一抹红晕爬上少女洁白的脖颈。
“你害羞的时候,真美……”
“你就知道取笑我……”夏美低着头扭动着身体,双脚前后乱踢,小手动了动,却没舍得真抽回来。
上原勇作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不敢再取笑,连忙打岔道到:“你父母是怎么说的?”
“父亲说,陆军省有可能调他去东京任职啊,也可能是大阪……”
“哦……”上原勇作想要安慰她,“这其实是一个好消息。”
“为什么?”夏美歪着小脑袋,杏眼圆睁,一双枊叶眉高高的挑起,微张的小嘴泛着水光。
上原勇作的心融化了,他冲动的说道:“因为我会进入海兵学校,取得优异的成绩,然后光明正大的去探望你,无论你在东京,还是在大阪。”
“好啊,好啊。”夏美咯咯的笑着,清脆的声音如泉水一般清澈透明,一直流到上原勇作的心里,冲淡了那些尘封的记忆,又留下了新的痕迹。
上原勇作猛然惊觉,眼前的夏美和她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了,让他又重新回到了坑道当中来。
这是他亲自指挥挖掘的坑道。
记得开始挖坑道那天,他给这支700余人的工兵队伍做了动员。那天的他慷慨激昂,他讲话的大意是大阪城是大久保逆贼控制的日本政府的生命枢纽,就好象一个人的输血管。输血管断了人就要死去云云。然后他亲自挖下了第一镐。他们这支战斗工兵队由村田新八将军的“振武队”武士负责掩护。他负责指挥。有时振武队的勤杂人员也会来帮忙挖。武士兵们拿着专门发来防弹的铁板爬在坑外掩护,他们在下面挖露天坑道,然后再盖上隐蔽物,后来就是挖地道,碰到树根就用刀斧砍断……
好几天以后,上原勇作估计接近城墙地堡一两百米时,由于害怕敌人发现,他们就等到萨摩军的大炮轰击时才挖,坑道一共挖了两条,各通到一个敌人的大母堡下面。两条通道中间还挖了通道,这是为了通风换气。洞里的生活其实比死了还难受。每个洞最里面只能有一两个人爬着挖,挖出的土由几十人用簸箕像接力棒一样送出洞外,计算挖到敌人正下方后,就扩大为两个药室。药室挖好后就赶快填药,上原勇作记得运送爆破药的大车一共来了八次,运来的是老师林逸青从法国秘密采购来的威力超强的优质安全爆破药——爆胶,全部放到了药室里面,接上引信后,再把洞堵死,然后就等着起爆的命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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