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园寺公望听到西乡隆盛的回答,脸上却是一派凝重之色。
“苔湾之败,非从道一人之过。”西园寺公望说道,“政府对乾国方面的反应缺乏估计,又不能及时救援,采用外交或其它手段制止,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征苔军覆灭,其过失远大于从道。”
听到年轻的西园寺公望直言政府之误,西乡隆盛的眼中闪过惊异之色。
“无论如何,征苔军海陆皆遭大败,除却自身原因,也是乾军能战之故。”西乡隆盛说道,“从道出兵前,曾极言乾*政之*,认为乾军不堪一击,我军征讨苔湾番民,乾国即使出兵,我军亦胜算在握,却没曾想反被乾军尽数击灭。从道误国之罪,断不可恕!他幸好没有活着回来,若是他回来了,我定要斩了他的首级,去向天皇陛下请罪!”
西乡隆盛说着,拿过酒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猛地灌了一口下去,可能是因为悲伤难过加上愤怒,他这一口酒喝得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涨红。
新娘桐野千穗快步来到了西乡隆盛的身边,蹲坐下来,用拳头轻轻的在西乡隆盛的后背捶敲起来。
看到桐野千穗,西乡隆盛的目光变得异常慈爱柔和,有如老父望着亲女。伊藤博文注意到了西乡隆盛的目光,这才明白了西乡隆盛为什么会邀请自己来参加林逸青和桐野千穗的婚礼。
西乡隆盛将他最为疼爱有如己出的桐野千穗嫁给林逸青,又亲自主婚,并邀请自己和西园寺公望参加婚礼,可见西乡隆盛对林逸青这个乾国人的看重!
那么,这个叫林逸青的乾国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呢?
“我读过征苔军军官们的战斗报告,乾国海军强于日本,是不争的事实,而乾国陆军的战力,似乎并不强大。反而是苔湾番民给征苔军造成的损失较大。”西园寺公望一边看着西乡隆盛的脸色,一边谨慎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以免触怒在座的众萨摩武士。
听到西园寺公望对乾军的评价很是中肯,西乡隆盛心中暗暗赞叹。
“陶庵所言有理,乾国陆军虽然也是西式训练,装备有枪炮,但其战力低下,的确并非征苔军对手。苔湾番民彪悍好斗,是天生的猎手,又得到乾国政府以枪械暗助,是以战力强悍,但其装备不足,又无火炮,是以最后仍败于征苔军之手。”西乡隆盛说道,“真正在陆地上打败征苔军的,并非乾国陆军和番民,而是另外一支力量——乾国海军的陆战队:船政海兵!”
“船政海兵?”听到船政海兵的名字,西园寺公望急速的和伊藤博文交换了一下眼色。
“对!船政海兵!”西乡隆盛点了点头,“此次参与征苔之役者,萨摩藩士不在少数,我曾向他们打听过战斗的详情,其对乾国陆军不屑一顾,对番民则颇为赞赏,而对船政海兵,则谈之色变!”
听到西乡隆盛如此称道船政海兵,伊藤博文和西园寺公望全都悚然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