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李剑山颤着声音道:“我们把教官给砸死了?”
那具尸体盖着隐蔽衣,脸上涂抹油彩,这也是莫白跟李剑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要一直到山坡下才看见的缘故,就这一身打扮,丢在灌木丛里实在不起眼。
而穿着隐蔽衣的当然是侦察兵,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可以算是他们训练的教官。
“这次完蛋了。”李剑山急道:“两个背包一百二十斤,指不准真能砸死人的,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救。”
武装越野的重量是先算装备重量,不足的部分会用杠铃片补充,四五米的高度,既有重量也有硬度,冷不丁的砸脑袋上,除非金钟罩铁布衫,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击毙命。
“别急!”莫白拍拍李剑山的肩膀将他安抚下来,随即上前推开背包后,将那隐蔽给撩开,摸了摸尸体胸口道:“不是砸死的,是刀伤,确切的说是匕首,一刀贯穿心脏,杀的干净利落,死的也干净利落。”
李剑山道:“你的意思是?”
莫白道:“我的意思是这死人跟我们没关系,那两包裹只是砸杂尸体上而已,这侦察兵早死了。”
李剑山虽然从未正式入伍过,但有着很丰厚的军队经验,训练打斗都难不倒他,但说起杀人或者死人,李剑山必然就不如莫白清楚了。
走到尸体旁,李剑山看看那死去已久的侦察兵道:“会不会是有人想抢夺号码牌,然后失手就把人给咔嚓了?”
“理论上是不会。”莫白道:“就我们刚才碰到的那个侦察兵来看,人家也就给训练找点乐子,我拿到号码牌,他就没心思继续跟你打了,甚至,我猜测要是你的身手足够好,陪人家玩的开心,人家就直接将把号码牌给你了,都不见得要分出胜负,又怎么会分生死?”
李剑山道:“但这毕竟是理论上的不会。”
莫白道:“实际上也不会,你看这东西。”
莫白翻开尸体的腰带,从里面拿出一块铁制腰牌丢给李剑山,上面写着个“8”字,除了数字以外,跟他们的那块一模一样。
莫白道:“他为了号码牌而来,到最后却不拿号码牌?”
李剑山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失手挂掉的?抢夺号码牌的时候不小心将人杀了,他当然也就不敢将号码牌拿走,这谁见了号码牌都知道是他干的了。”
莫白道:“也不可能,你站直!”
莫白随手拣了根树枝,朝着李剑山的胸口刺去,李剑山本能格挡,莫白随手一挑,李剑山立刻侧身回避,随即一拳打向莫白。
“你看!”莫白闪开拳头道:“这要刺中心脏不容易的,就我们这身手,都知道打斗的时候,首先要护住要害,但你看这侦察兵的身上,除了心脏位置的致命伤以外,根本没有其他打斗时留下的伤痕或淤青。”
李剑山道:“熟人?”
莫白道:“熟人只是防备低,不代表没防备,抵御危险是一种本能,而不是思维,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会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得手。”
莫白绕到李剑山的背后,单手捂嘴掐脖子,另一只手环到李剑山胸前,刺向胸口位置道:“背后偷袭,一击得手。”
李剑山道:“这家伙可是侦察兵!”
侦察兵,特别是擅长山林地形的侦察兵,那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偷袭跟暗杀都是必修的技能,比如越战的时候,一名优秀的侦察兵,甚至能够在敌军睡梦中用匕首摸掉对方的一个据点,而一名厉害的大盗自然不会轻易被小偷割了包,一名优秀的侦察兵当然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偷袭。
莫白道:“这只能代表对方要更为厉害,不光发现了他的位置,还悄无声息的将其暗杀,谁……”
莫白说到一般,忽然听到草叶碾压的声音,猛的低喝一声,随即抬头朝着斜坡上看去,只见两名穿着军工装束的男人站在斜坡顶上,其中一人还是先前在营地中见过的教官,叫做鲁尔,绰号战斧。
李剑山上前道:“报告教官,我们发现一具尸体……”
李剑山还未来得及爬回山坡,莫白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给转了回来,看着斜坡上头道:“我说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可能不会立刻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