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白狐子精反而轻蔑地看着胡老四,不屑地说道:“胡老四,你还能活多少年?能活多大岁数?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老太岁这种灵物,善心是够大,可他就不祸害村民么?无非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祸害罢了。前些年若不是你一直用符咒和阵法护持着村中,村民恐怕早就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了,这个村,也早就成了不毛之地。”
我和陈金俩人顿时震惊了,这都什么他娘-的乱七八糟的话啊?怎么听着这么瘆得慌?
看白狐子精的样子,和胡老四那满头大汗的表情,分明已经证实了白狐子精说的都是实话啊!
那么,老太岁也不是个好东西了?
这也太他娘-的扯淡了吧?
简直让人难以接受,假如真的就是如此,那我们还怎么对付老太岁啊?还指望着老太岁救我,帮我解掉那散魂咒呢。我-操,老太岁这么长时间不见,该不会是胡老四私下动了狠心,趁着老太岁伤重,出手给干掉以绝后患了吧?
陈金看出了我的疑惑和顾虑,便低声安慰道:“银乐,别管老太岁是个好东西还是坏东西,现在坐镇村中,护着咱们呢,不是还救你了么?现在咱们的敌人是白狐子精,先把它干掉才是正理儿,至于老太岁,以后再说。”
我一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说道:“白狐子精忒得意了,估摸着还不知道咱俩已经跑出来了呢。”
“咱现在就过去,准保把白狐子精活活气死。”陈金嘿嘿笑着——很阴很坏的笑。
“不行,还有刘宾呢,有可能在白狐子精手里。”我摇头拒绝。
“你看看,当局者迷了吧?”陈金又往那边儿看了看,压着嗓子说道:“若不是胡老四提起了咱们三人作为条件,白狐子精能这么猖狂么?这说明了啥?白狐子精在胡扯淡呢,宾子估摸着八成没事儿,或者也只是让白狐子精给弄晕了,就算是白狐子精害死了宾子,那咱们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对不?”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当即点头说道:“他娘-的,就这么办,走!”说完,我抬手搂住了陈金的肩膀,俩人勾肩搭背地从两棵大杨树后走了出来,向胡老四和白狐子精走去。
想必是白狐子精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目前情况下的主动权,所以很是自得地收敛了那股嚣张的气焰,将阴森森的寒风,鬼哭狼嚎的凄厉之声,统统收了回去,于是乎月光和星光便如同先前那般,清亮、清凉地洒落下来,河堤上就恢复了清冷宁静。
胡老四凌然站在淡金色的空间中,气势却没有了之前的那般自信,他皱着眉头,恼怒地瞪视着白狐子精,眼神里犹豫着,思考着……
白狐子精蹲坐在地上,似乎有了必胜的把握,所以它侧着脑袋,用一种很是不屑的眼神撇向胡老四。
如果没有我和陈金俩人的出现,谁也不清楚胡老四在挣扎犹豫一番之后,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是屈服与白狐子精的威逼,还是毅然决然地为了大局考虑,将我和陈金俩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毁去白狐子精的肉身……
不过让白狐子精失望恼怒,胡老四惊喜交加的是,我和陈金俩人就那么施施然,就那么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如同一个娘生的亲兄弟似的,歪着脖子仰着脑袋,浑身*的狼狈不堪,脸上却挂着很是得意的笑容,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我陈金和银乐,又回来了!”陈金咧嘴冷笑着招呼那二位,提醒他们不要再僵持下去,这事儿,现在已经不能由他们俩来决定了。
我自然也很得意很嚣张了,没有比在这种情况下,狠狠打击白狐子精的心理更让人觉得解气的事儿了——诛心,远比杀人来得更狠更绝更解恨。所以,我在白狐子精和胡老四露出不同的惊讶表情看向我们的时候,接着陈金的话就说道:“打了我,就得让我打回来,虐了我,就得让我干掉你……白狐子精,我-操-你八辈儿祖宗!”
白狐子精怒目瞪视向我们俩,眼里透出疯狂的绿芒,弄得我脑子里一阵的晕眩,只是那一霎那的晕眩,腰间传来的热流便冲淡了那种感觉,让我灵台清亮。有些担心地看下陈金,这小子压根儿就没事儿人似的,松开搂着我肩膀的胳膊,架着膀子横眉瞪眼地看着愤怒的白狐子精,说道:“胡大仙儿,你赶紧把这狗-日-的白狐子精肉身给它毁掉,奶奶-的,还真是可惜了,老子还没吃过炖狐狸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