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六师兄就觉得头晕目眩,脸上胀痛,且听斗篷男怒吼道:“你没长耳朵吗?”
“是!”
“今日有没有人来过此地!”斗篷男又问。
“这几天,天天有人来,今天也不例外,依旧有很多人来,刚刚东街的老酒鬼赵瞎子的,才抬走他孙子,唉,惨啊,赵家一连死了七口人,这下就剩赵瞎子一个孤寡老汉了。”
斗篷男怒声道:“岂有此理,生死药师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你们有没有见他祖孙俩出寨!”
“没有,没有人见他们出寨子,肯定还在院子里炼丹制药……经常如此。”
斗篷男吐了一口气,“你们让开些,我要砸了这烂铺子……”
“使不得!”一老汉突然上前劝阻道:“他祖师俩,近些年来,有些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
“唉,你不知道啊,我看你面生的,定是远道而来的,有七八年了,不对,有九个年头了,老药师变得十分怪异,以前是有求必应,有病必医,到后来,嘿嘿,就很难请得动了,无论谁有病,都要亲自过来,而且小病不看,令伙计稍微看看,胡乱抓些药就当了事,若是大病呢,他先进行诊断,确定能医好,就会开方拿药,若是他说治不好,无论你拿多少银钱出来,无论你怎么求,他一根草棍都不给,还有,还有就是如果他确定你是身患绝症的话,就会问你是想短痛,还是想长痛?”
“什么短痛长痛?”
“长痛就是他绝不会给你开任何一剂药,让你别处求医,或者在家等死;短痛就是在病人的同意之后,交给孙子小药师,由小药师开一服死药,也就是毒药,只需回去饮水一喝,不痛不痒,一觉睡死过去,这就是短痛!”
“真是岂有此理,天下医者从仁,救死扶伤,岂能这般心狠手辣,不治也就算了,还要将人药死。”
“嘿嘿,可不是,还有更奇的呢?”
“怎么奇法?”斗篷男连忙问道。
“前不久,一对母女前来求医,哎哟……”老汉说到这里,一脸痛惜:“你不知道那母女俩长得像姐妹俩一样,那个水灵灵……叫漂亮……可怜的是,小姑娘患了怪病,四处求医都说是不治的死症……”
“那老药师怎么说?”
“老药师没说是死症,而是说如果治的话,那姑娘后半生不能断药,而且活得生不如死,于是老药师就问母女俩怎么治法,是长痛是还短痛,母女俩各写一书条,递给老药师,老药师看了之后,竟让母女先行回去,次日再来。”
“写得什么?”
“当时我们都很奇怪啊,就问老药师,谁知老药师二话不说,板着脸,把袖子一甩,大清早的,就令伙计关门闭户了,次日一早,就看到母女如约而至,可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等到晌午,就听到药铺里有哭声,我们都围过去看啊,只见那姑娘抱着躺在地上的母亲,已哭成了泪人……”
“老药师杀了小姑娘的母亲?”
“正是啊!”
“这……这真是天理不容……”
“是啊,我们都这么想,可谁敢说呢?你知道老药师怎么说?”
“怎么说?”
“老药师走到门口,就这儿,他站在这儿,将两张字条往柱子一帖,就说‘你们都瞧清了,不是我老药师要杀她,只是天不让她活,天下哪有当娘的这么狠心,要自己亲生骨肉一死了之的……这!才是真的无药可救,所以老药师替天行道。’你说奇不奇怪。”
“真是荒谬之极……字条上写得什么?”
“母亲写的是‘短痛’两字,女儿却写着‘长痛’,看来女孩也是有孝心,怕自己死了,母亲想不开,所以啊,就好死不如赖活,尽些孝心,然当娘的定是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苦,对不对,孩子都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到时候哪有人会要呢,那岂不更痛苦……唉,可老药师他啊,铁石心肠,哪里会懂呢……唉!”
唐子津忍不住驳斥道:“若换了你,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