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着黑暗空间中,周围邪恶而又熟悉的气息,身边没有小伙伴,也没有摩菲那个老妖精,盛亚维收回所有分身,默默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虽然盛亚维找出了尹乌尔斯藏着的最大秘密,但这个秘密却好像与破局与否无关。
盛亚维也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兴奋居多,还是失望更多了...
因着跟海曼契约前期,盛亚维曾铤而走险将魔化气息导入自己体内,浅浅地跟魔化气息过了两三招,所以她对魔化气息的熟悉、感悟比其他人深刻得多。于是一被传送到这片空间,盛亚维就分辨出了周围弥漫的邪恶气息到底是什么,也并没有多惊慌。
虽然盛亚维之前主动导入的魔化气息跟这里的一比可谓是沧海一粟,但有了应对之策,又是受入局者主观影响的特殊精神秘境,盛亚维倒不十分惊慌。
盛亚维甚至有心思把发现的蛛丝马迹梳理一遍,再与自己的遭遇相互印证。
毫无疑问,这样海量的魔化气息,必定不是寻常地方可见的。
盛亚维首先想到的便是遗失之地。
如果她现在所在是伪·遗失之地的边缘,那么很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尹乌尔斯底下有个跟遗失之地连接的通道,魔化气息可以通过这里源源不断地污染米斯特瑞位面、魔兽可以从这里涌入大肆破坏位面——说不定,这个通道还是整个米斯特瑞位面最难以封闭的一条通道。那么,尹乌尔斯有一群超级大能镇守就并不太让人意外了。
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赎罪,只是这些老大们愿意留在尹乌尔斯的原因之一,更多的,是作为位面居民的责任感让他们自愿为大陆爱与和平(……)贡献一份力量——虽然为了整个位面的“可持续发展”,不能彻底将魔兽阻挡在位面之外,但一定程度上的控制还是必须要有的,这个危险的苦差事落在奥尔里多一众“戴罪之身却又无人敢、无人能替天行道”的特殊存在身上就很自然了。
疑似先天神族后代的村长大爷、罗娜大妈,很可能就是天界米斯特瑞神域派出的代表和管理者。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波特兰在西大陆、甚至整个米斯特瑞的地位都非常特殊:连多贝罗等一众跟波特兰有利益冲突的西大陆大小帝国,也很少跟波特兰动真格的——因为波特兰的稳定,是西大陆甚至五块大陆都需要的...只要他们不想有一天波特兰出了什么大乱子、整个大陆都被魔兽淹没的话。
以及,为什么尹乌尔斯所在的区域在任何地图上找不到;她和梅林、匡提,都是被随机传送出村;即便她有尹乌尔斯的居住证,到现在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尹乌尔斯及其周围必定有大陆最厉害的霍乱阵法,以防有人一个不小心揭开了通道的封印。如果盛亚维不是知道自己在精神秘境里,就算有了猜测,也不会像刚刚那样轻易尝试——万一她开启的不是像这样的单向传送,而是导致门户大开呢?给自家那群长辈添麻烦事小,置亿万生灵于险地事大,这可一点不符合盛亚维的行为准则。
同时也解释了,为何前世米斯特瑞后期,大部分高级玩家的职业任务都或多或少与波特兰有些关联——智慧种族和魔物的对立,是整个位面“游戏”最初也是最终的对立。所以,到了游戏最后,类似波特兰所藏着的秘密、遗失之地等与魔物有深刻联系的一切都必定是高玩们需要探索的。
不难想象,其他高武位面大概也有类似尹乌尔斯这样的存在。
比如天界,盛亚维有直觉,那独独被大黄感应到、被龙族气息和不明宝贝镇压的不祥气息,就是一股魔化气息之源。
盛亚维在印证了猜测后,除了感觉自己最初降临的“新手村”逼格再一次上升了,就是感到受宠若【惊】——她和匡提何德何能,居然能得系(法)统(则)如此“看重”?!把他们两个新丁放到这地儿来,也不怕他俩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有众原住民老大看着,他俩应该不会作大死,但一不小心掉到通道那头也是有可能的吧?就比如她现在。换成游戏初期,盛亚维和匡提要是来这么一着,也许、可能、大概只有删号重来的份儿了...
盛亚维思考、印证的东西很多,但其实也就过去了几秒而已。
在盛亚维还没决定,“是试试用同样的方法回尹乌尔斯?还是探一探这个伪·遗失之地(反正奥尔里多在她这个等级...当然,奥尔里多是在史诗顶峰,也曾单枪匹马深入过遗失之地,有自家导师做榜样,盛亚维是不虚的)?”的时候,摩菲又出来抢镜了...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
“啊哈哈~~小丫头失望了吧?以为找到关键了吧?”摩菲的声音中得意与幸灾乐祸并重,即便不是盛亚维这个被嘲笑的人听了,想必也会有抽他两巴掌的冲动,可惜摩菲没有这个自觉,还继续道:“试探失败、希望落空是什么感觉,快说出来让本大人乐呵乐呵。”
盛亚维沉下脸。
“你是故意的?”盛亚维声音有些危险,“你故意提到位面行者们,是想让我从他们身负重任这一点联想到尹乌尔斯众前辈身上...故意在我提到魔物狂潮的时候,点出魔物狂潮于各位面的意义,向我暗示其被控制性...”
“所以,你早就猜到,我很快会发现尹乌尔斯镇压着遗失之地的通道、镇压着米斯特瑞魔化气息之源的秘密?”
“所以,你来这么一着,就是想看我失望之后气馁的样子?”
虽是问句,但盛亚维脸上的表情却是确信了自己的观点。
“嘿嘿,那你失望了吗?”摩菲没有否认,声音中带着小胜了盛亚维一把的志得意满。
“你说呢?”盛亚维不快地眯了眯眼。
“我说...肯定啊!”似乎被盛亚维的表情愉悦了,摩菲声音很是飞扬。
“你肯定郁闷地想打我了吧?”摩菲语气是“你打不到也打不过我”的欠扁。
然而,盛亚维笑了。
一反刚才的不爽和危险,盛亚维面上是一贯的从容,她清淡地勾起嘴角。只是轻轻的一声“呵!”,便让摩菲升起不祥的预感。
只听盛亚维道:“本来呢,我是有些失望的;但您老一说话...”
盛亚维的声音渐渐染上戏谑。
“您这一番‘诚恳的剖白’,倒是让我对自己的第二猜测有了百分百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