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才去抢婚，有想过她自己的意愿吗？”赵瑾萱很认真地问道。

闻言，张俞怔了怔，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想过，苏解语愿意吗？或许她和古问道本来就是真心相爱。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不爱古问道，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抢婚？凭心而论，自己喜欢她吗？

一些从未想过的问题在脑海里交织，思绪一团乱麻。

“所以是因为亏欠对吗？你单方面的想要补偿，却不管对方的意愿。还有我，你杀了我弟弟，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为什么要对我手下留情？就因为那层膜就让你下不了手了是吗？你觉得我需要这种怜悯吗。”

赵瑾萱的话如同一把铁锤狠狠砸在他心头，竟是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脑中空空的。这些都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你可以忽略它，甚至自欺欺人。但是，他没办法抹消这些已经存在的事实。

“其实这些都不能怪你，只能怪我自己咎由自取。”赵瑾萱话锋一转，反而责怪起自己。接着，又有些伤感道：“我家有六个兄妹，他最小，我就他这么个弟弟。可是从小到大我和致远的感情最好，他一直以来也都很听话，从来不犯错，没想到一犯错就把命丢了。”

“对不起……”张俞别过头，看向车窗外，不敢看她。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自己认为对的，在别人那里可能就是错的。自己认为好的，在别人那里可能就是坏的。一味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最后只会伤害人。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会后悔杀掉赵致远。只是对于赵瑾萱和苏解语，却需要换个方式对待。如果仅仅是怜悯，对她们来说太过残忍，对自己来说太不负责任。

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负起责任，那还算什么人？

“你再怎么道歉，致远也不会活过来。”赵瑾萱只伤感了一会就恢复过来。

“我是说，关于补偿问题，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张俞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赵瑾萱，一脸认真，决定面对后，反而放松不少。

“有什么好谈的，今天之后你我手底下见真章。不要以为你现在很厉害，我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赵瑾萱对于他的认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隐隐有些紧张。为了掩饰，面上装作极为不屑的模样。

“我是想说，我可以喜欢你吗？”张俞毫不犹豫把心里话说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玛莎拉蒂‘吱’的一声停了下来，赵瑾萱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她气息有些不均匀，轻轻喘着，礼服下，壮观的胸部也跟着微微起伏，好不诱人。

“你就不怕我装作接受你，然后在你背后再刺上一刀？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吃定了我……”赵瑾萱微微低着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怕，我当然很害怕，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活着，我还有沫沫她们，还有禁楼。可有些事情不是怕就能不去做的，我愿意尝试一下，就当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想你以后都活在痛苦中。”张俞语气温柔，神态前所未有的认真。

玛莎拉蒂两次停车，有殷勤的人忙下车走过来，想问问是不是车子出毛病了。可还未接近，玛莎拉蒂再次启动绝尘而去，留下他们一脸郁闷地吃着汽车尾气。

赵瑾萱久久不言，张俞有些着急，可心中仔细一想想，又觉得自己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怎么接受得了。自己还是她的仇人呢，不动手杀自己就算了，还想让她接受自己，怎么想都有点天方夜谭。

但是，若错过今天，可能就没有机会开口了。所以他依然一脸认真地看着赵瑾萱，等她的答案。

正当张俞心情不上不下时，赵瑾萱终于开口，道：“也不是不可以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